这家伙做出稍息的姿势,嬉皮笑脸地刚要开口,刘星野又命令他立正。
他赶紧收拢了笑容立正。
刘星野又让他稍息。
几个来回下来,这家伙终于明白了,自己不能开口说话,得等这位军官先开口。
现在,他已经被刘星野制得服服帖帖的,站在那里,半张着嘴看着刘星野,不敢开口。
刘星野想,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垃圾狗的形象。
“昨天夜里,把你打出来的是谁?是田中的朋友还是亲戚?”
这家伙吓了一跳,心想就我那点事,宪兵队的人怎么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呢?
“是田中的大大伯,田中让他看着他老老婆。”
刘星野看见这家伙脚上穿了一只男人的鞋和一只女人的棉鞋,再根据这家伙那副邋遢样,就知道他没有老婆,否则,他老婆不会让他穿着一男一女两只鞋出门。
但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女人,于是,他判断那个女人是他的情妇。
他穿着女人的一只鞋跑出来,加上他脸上有伤痕,刘星野判断他一定是被人打出来的。
不会是那个情妇。
即使是情人,那个女人也不会让情夫穿着自己的一只鞋离开,这会让别人知道他们的私情,刘星野判断一定是另外一个人,把这个杂工打出来的。这家伙眼眶被打青,匆忙当中穿错了鞋就跑了出来,事后发现穿错了,也不敢回去换鞋,那个女人也不敢叫他回来。
那个打他的人能到那个女人的家里去,刘星野判断,不是那个丈夫的亲戚就是朋友。
另外,他想这里是军营,那个女人的丈夫可能也是jūn_rén,所以,他连蒙带吓唬,把破坏军婚的名义搬出来,一下子就把这家伙给镇住了。
731的杂工们最怕的人是河野,因为河野是这里的主管,可以随时把他们开除。当这个杂工看到河野怕宪兵队的野岛时,很自然地,他对野岛也跟着一起怕了。
现在,他发现眼前这个军官更加可怕,不仅长得跟凶神恶煞似的,而且,他对自己那点事知道得清清楚楚。这可把他吓坏了,他心想,哎呀妈呀,难怪连河野大人都怕宪兵队的人,原来你干了什么,这帮人什么都知道。
刘星野说:“稍息。”
这家伙本来就岔着脚,这下两只脚岔得更开了。
刘星野一瞪眼。“把两脚并拢了。”
这家伙赶紧把脚并在一起,一动也不敢动。
刘星野说:“我们宪兵队事太多,懒得管你那点破事,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些问题,我就可以饶了你,但是,如果你不老实的话”
那家伙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腰一哈说:“我一定老实回答,一定老实回答,其实我这人最最老实了。”
“立正。”刘星野喝道。
那家伙赶紧挺胸抬头立正。
“我问你,鸠村用棒球棒打死那个人那天,你在这里吗?”
“在在啊。”
“那个人是怎么死的?”
“听听说是吃了疯疯药后就发疯疯了。后来,不知怎么,那人又又清醒过来了,咬咬住了风间的脸,幸亏,鸠村班班长把那人打打死了。”
“那人的尸体事后就放在这里?”
“对,放了两两天,第三天才才拉走。”
“那天晚上,你也在这里吗?”
“不不在,我白天上班,晚上回回家。”
刘星野扫了一圈屋里。“这里都是尸体,你就不怕闹鬼吗?”
“哪哪有鬼啊,我天天在这里,就没没见过有有鬼。”
“没有鬼,这里的白布第二天怎么少了一块?”
这家伙惊呆了。
鸠村死后第二天,他的确发现停尸房的白布少了一块,不知道被人拿走了。他问了几个人,他们都说没拿,他也不敢再问了,生怕别人把这事算到他头上,没想到宪兵队的人连这件事都知道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什么都知道,太可怕了。
“我也不不知道怎么就少少了一块。”
刘星野根据现场分析,判断这里可能少了一块白布,就想诈一诈他,没想到一诈就诈出来了。
“不是你偷的?”
这家伙双手乱摇。“不不是,绝对不不是,我冤冤枉啊。”
“事后你检查过垃圾口吗?”
“检查了,负责运垃圾的也是是我,我没看那块白白布啊。”
刘星野一指后面那几具尸体。“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内脏怎么都没了?”
“这是活活体解剖。”
“什么活体解剖?”
“就是给他们打麻麻药,在他们活着的时候,把他们的器官都摘摘除了,他们眼看着自己就这么死死了,他们说这种方方法摘除的器官都很新新鲜。”
刘星野一把揪住这家伙的衣服。
“哎”这家伙叫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太君,您这是?”
刘星野强忍着愤怒,从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放开他的衣服,还帮他平整了一下被揪住的地方。
“你这件大褂不错。”
那家伙裂开嘴笑起来。“这是工工作服,比不上咱们皇皇军的制制服,嘻嘻。”
他看着刘星野身上的制服,露出羡慕的神情。
刘星野发现这家伙嘴里没有几颗牙,剩下了几颗牙有一颗还是黑色的。
从这家伙的嘴里发出一股酒臭味,
“这些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