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井离开后,刘星野看表,发现快到中午了,上午再见一个人恐怕不太可能了,就提出要去看看鸠村班长的尸体,野岛说好,不过要等一会儿。
刘星野说正好,他先去一趟卫生间,野岛马上说他也去。
在去卫生间的路上,刘星野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走廊里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他再一次在消毒水的味道下面,闻到了那种熟悉的味道。
刘星野想,为什么这里消毒水的味道会这么浓呢。
两人刚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大褂的杂工推着一辆担架车走过来,担架车被白布盖着,上面很可能躺着一具尸体。
刘星野假装没看到,出门就和担架车撞上了。
“哎呦。”他叫了一声,假装失去平衡,一只手一把抓住车上那块盖着的白布,一下子把白布扯开了。
推担架车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野岛赶紧扶住刘星野,同时大声地训斥那个杂工走路不看道。
刘星野刚想道歉,忽然看见担架车上的人,他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作为警察厅刑事科的侦探,死人他见的多了,让他吃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这一次,他的确是大吃了一惊,因为眼前这具尸体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那是一具女人的尸体。
一个他认识的人。
张秋芳。
又名秋山芳子。
一个嫁给了日本人的中国女人。
除夕那天上午,这个女人去他的办公室找过他。
她不是要找她的丈夫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死了?
怎么会躺在担架车上。
这个情况太意外了,刘星野一时被惊呆了。
野岛问他怎么了,同时,抓过刘星野手里的白布,要盖在尸体上。
刘星野没让他把布拿走,他指着担架上的尸体说:“野岛君,你不认识她了?”
“不认识,她是谁?”
“野岛君,你还记得吗,就在除夕那天上午,我给你打过一个电话,说有个叫张秋芳的女人要找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是日本记者秋山宫一,所以,她婚后改名为秋山芳子。”
野岛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我记得秋山那家伙是一个小报的记者,净写一些无聊的东西。星野君,你不是说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张秋芳吧?”
“野岛君,你没有见过她吗?你在电话里不是说,她几乎每天都去宪兵队找你们要人吗,你怎么会不认识她呢?”
野岛走近担架车,看了看张秋芳的脸。
“唔,好像是这个女人。其实,我只见过她一面,印象不是很深。我说她几乎每天都去宪兵队要人,是其他人向我报告的。”
刘星野指着张秋芳的脸说:“野岛君,你注意没有,她的嘴唇是紫色的,脸色发青。很明显,她是被毒死的。她怎么会被毒死呢?她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野岛看了看四周。“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能这里把她的尸体要来,就是想要研究一下她的死因吧,这里不是研究机构么。行了,星野君,这些事和我们没关系。”
野岛把白布拿过来,盖在尸体身上,冲着那个杂工说:“还不快把尸体运走。”
那个杂工赶紧把担架车推走。
刘星野还想说什么,野岛一拉他。“行了,星野君,这里是秘密单位,很多事情我们不方便打听的。再说,咱们是来查鸠村案的,不是来查张秋芳的。”
……
……
两人回到办公室,香川说都准备好了,野岛说可以去看鸠村班长的遗体了。
刘星野本以为他们会去停尸房,没想到他们根本没有下楼,野岛带着他只是拐了一个弯,来到一间没有标牌的办公室门口。
“就在这里。”野岛一边说,一边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