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钊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在哈尔滨,知道大寒身份的人只有一个——”柳伯钊一指自己的鼻子,“——就是我。”
刘星野摇头。
“柳老板,你这话两天前这么说是对的,但是,两天后情况就不是这样了,因为现在至少还有一个人知道大寒是谁了——”他也一指自己的鼻子,“——就是我。”
柳伯钊歪着头打量着刘星野,似乎在判断他是否在开玩笑。
最后,他不相信地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大寒的身份和你的身份一样,都是我们组织最核心的机密,在咱们内部,也只有谷雨才能知道。”
刘星野什么也没说,站起来,走到旁边的石凳前,在上面的积雪上写下几个字。
“大寒是不是此人?”
柳伯钊走过来,一见刘星野写在雪上的字,立刻大惊失色:“你……你怎么会知道大寒的名字的?”
“我刚才说过,我已经知道大寒是谁了。”说着,刘星野把石凳上的积雪抹去,大寒的名字也随着四散的雪花消失不见了。
两人再次坐下来。
柳伯钊这一惊非同小可,刚坐下他就急切地问:“星野,你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大寒的名字的?难道敌人已经知道大寒是谁了?”
“柳老板,你放心,敌人还不知道,至少目前还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根据现场的证据推出来的。”
“推出来的?”柳伯钊半信半疑,“星野,那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根据现场的证据推出来的。”
“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我还没有找到答案,但是,我已经推出一部分真相了,其中就包括谁是大寒。”
刘星野把他的推断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听了刘星野的陈述后,柳伯钊呆坐在那里,睁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奇才!奇才!”他终于像缓过劲来说道,“杜重文老师果然是慧眼识英雄,你果然是一个难得的推理奇才!”
刘星野赶紧说:“谈不上什么奇才,柳老板谬赞了,我不过就是在这方面有点心得罢了。”
“这叫有点心得?你刚去了一天半,就把我们哈尔滨地下党最核心的机密给推出来了,幸亏你是自己人,如果你是敌人的话,那我们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呢。对了,敌人是否意识到谁是大寒了?”
刘星野摇头。“还没有。”
“不是还有三个日本人跟着你一起调查吗,他们没发现什么吗?”
“也没有。这个调查小组说是四个人,其实只有我一个人在调查,军部和特高课派去的人是互相监督对方的。”
“这就好,这就好。”柳伯钊松了一口气,“星野,既然只有你一个知道谁是大寒,那你为什么说大寒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了呢?你不是说敌人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敌人的确没有在调查里发现什么线索,但是,我感觉松本可能已经觉察到谁是大寒了,至少是怀疑,只是他不是从案子里发现的线索,而是在案子之外发现的。”
柳伯钊又是一惊。“案子之外?星野,你能说具体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