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走进屋里。
刘星野打量起这间大概是哈尔滨机密最多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和其他的办公室没有多大区别,只是房间宽敞多了,有一般办公室两个那么大。屋里有两扇窗户,一扇朝南,一扇朝西,阳光从两扇窗户射进来,屋里显得特别敞亮。
屋子一边是一张厚重的核桃木的办公桌,上面的文件已经被收走了,桌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办公桌后面靠墙右边是一个大文件柜,柜门锁着,里面满满登登都是文件。靠南的墙边也有两个文件柜,里面同样都装满了文件。
在墙角有一个绿色的保险柜。
在办公室的另一边摆着两个沙发,中间是一个茶几,靠墙有一个小柜子。
多田指了指墙角的那个保险柜,说机密文件和密码本都放在那里面,只有高桥一个人有保险柜的钥匙,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开保险柜的密码,因为密码是他自己设计的。
刘星野走过去,蹲下来,观察保险柜。
他拉开保险柜的门,里面现在是空的。
他心中想,这就是那天被打开的那个保险柜。那天,本来放在这里面的密码本被放在桌上,显然不是高桥拿出来的,如果是犬养浩拿出来的,他是怎么得到的钥匙,又是怎么知道保险柜的密码的?
刘星野问野岛:“野岛君,那天,你们检查现场的时候,保险柜的钥匙还插在锁孔里,是这样吗?”
“是的。那是高桥的钥匙,只有他有保险柜的钥匙。”
刘星野站起身,来到屋子中间。
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屋子看了大半天。在进这间办公室之前,他已经根据特高课的现场调查报告,把屋里的一切都印在脑海里了,现在他所做的就是把脑海里的东西和实际的现场做一下核对,尤其是一些他觉得需要重点关注的细节。
刘星野走向屋子的另一边。他并没有在沙发前停下来,而是直接走向了沙发后面的那个小柜子。柜子的上层是玻璃的,分成几格,有一格里摆着几瓶红葡萄酒,盘子里摆着两个高脚杯。其他几格里摆着一些小工艺品。
“你们进来时就这样?没人动什么东西吗?”刘星野指着柜子里的东西问。
“没有。”野岛闷声闷气地回答,“当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刘星野观察了一会儿玻璃柜里的东西,这才走到那两个沙发前。
那天高桥和犬养浩就坐在那上面喝酒。两个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两个高脚杯和一瓶剩下不到一半的红葡萄酒。
他指着左手边沙发问多田:“高桥就是坐在这张沙发上死的?”
“是。”多田说,“他当时身体已经僵硬了,挺得直直的,但没有从沙发上掉下来。看得出来,临死前他很痛苦。”
“氰化钾。”刘星野说。
“是的。毒性很强,几乎顷刻致命。”多田点点头。
“你们在高桥龙一的身上发现了一把枪?”
“是的,插在他背后的腰带上。这是标准配置,电讯处每人一把。这个部门比较敏感,所以每个人都配了枪。”
“他死的时候,茶几上有两个酒杯,半瓶酒,还有一个药瓶,药瓶里只有一片药?”刘星野拿着现场报告问。
“没错。那瓶药是胃舒片,高桥有胃病,每天都要吃药,早中晚各一次。瓶里剩下的那片药是氰化钾,做的和胃舒片一样,显然,凶手把两片氰化钾放在药瓶里,高桥以为是胃药,就吃了一片,结果丧了命。”
“其他的药瓶在哪?”
“在那边。”多田带刘星野到核桃木的办公桌后。
他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显然是放各种杂物的,其中散乱地放着几个药瓶。
刘星野弯下腰,翻了翻抽屉里面,发现几个药瓶都是空的。他拿起一个药瓶,仔细地看着上面贴着的标签。
几个人看着他,谁也没出声。
刘星野站起身,看了看厚重的办公桌。现在桌上除了一个电话外,什么都没有。除了放药瓶的那个抽屉外,其他的抽屉都有暗锁,只是现在没有锁上,抽屉里面都是空的。
“当时桌上有什么?”
“除了办公用具外,还有词典,剩下的都是文件。据高桥龙一的助手中野亚美介绍,高桥每天要看大量的文件。”
刘星野翻了翻现场报告,问:“你们在勘察现场的时候,发现这张办公桌上还放着一个厚文件袋,里面有两本书,一本是英国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密码学基础,另一本是美国韦斯利出版社出版的密码学,是这样吗?”
“是的。”多田说。
刘星野继续翻看资料。“据中野亚美说,她进来后,看见桌上摊开一个笔记本,她发现是高桥最新编制的密码本。你们赶到现场时,是否看见那个密码本在桌上?”
“没有。据中野亚美说,当她发现桌上是密码本后,马上把密码本拿了起来,并掏枪对准了犬养浩。她退到门口,高喊高桥被杀了,大家赶来后,她马上把密码本交给了藤原处长。所以,当我们来到现场的时候,桌上已经没有密码本了。”
“原来如此。”刘星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