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收手放置酒杯一侧。
古道子默首沉思,眼中诞生明悟之色,最终无奈一笑,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怪不得难窥凝气境的门槛,原来是本源有伤。”
古道子一口接一口的喝酒,如同喝闷酒一般,眉宇间刻有一丝浓愁之色,似有什么难解之题。
本源对修行者来说,乃是修道根基。
本源若有损,修行之路将寸步难行。
古往今来,多少修士便是因本源耗尽,修行便难行寸步,陷入某个境界当中,难以破镜。
未曾到蛮荒大陆之前,古道子见生路无望,便将道行之血全部拿出,一分为半,赠予徒弟古心琪与师姐寒月。
道行之血便为生机与本源,全部逼出,古道子当时便已然濒临死境,若天道雷罚再晚上片刻,古道子也早就不用雷罚就已经身死道消。
由于未知的原因没有身死,反而来到蛮荒大陆之后,古道子的生机也变得更加旺盛,甚至堪比年少时期,就连样貌也变得年轻幼嫩了许多。
因后天、先天等境界都属于凡人,哪怕知晓本源,也无法查探。
古道子也便没有多加思虑,直至方才想要尝试突破体内三十六处窍穴,才感受到自己支离破碎的本源。
本源有如此之伤,根本难以支持古道子突破凝气境。
“难难难。”
古道子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闷酒,眉宇间的愁色愈加浓重,心境难安,不复温和淡然,甚至透露出一丝癫狂之色。
本源有伤,谈何突破境界。
既然无法突破境界,自己如何看得到回归地球的希望。
蛮荒大陆即便再好,也并非是地球。
地球才是自己的家乡,是自己牵挂的地方。
师父、师娘的墓地不知有没有人打扫。
徒儿古心琪的修行之路没有人教导,是否能摸索着前行。
身处极寒之境内的师姐寒月是否还是那般孤傲的性子,对门下弟子不假以辞色。
手再抬起,酒壶壶嘴迟迟滴落一滴酒水,坠入空落的酒杯中。
古道子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喝完了一壶酒水。
将酒壶放置在桌案上,古道子浑然没有丝毫醉意,侧头望向窗外的景色,温和平静的气质悄然地支离破碎。
一丝癫狂的魔性渐渐溢出,渐渐浓郁。
清澈如水般纯净的眼眸中,血芒如浪涛涌起,魔气也随之从深渊中升腾而出,与血光交融在一起。
大厅中,穿戴薄纱正在展现妙曼舞姿的舞女动作出现一瞬间的停滞,随即继续作舞。
不仅仅是舞女,桌案前饮酒观舞的宾客也有所察觉,茫然的环顾四周。
好冷
窗侧。
透过窗纱飘荡的缝隙,古道子凝视着远方的岳岭群峰,眼中黑雾缭绕,血芒涌动。
“本源有伤,修行难进,该如何修行。”
古道子心事重重,平静淡然的心态上拂了一层阴霾,生起一股急迫的情绪。
古往今来,有多少修行者因本源有损而原地踏步,修行难以进展,寸步难行。
每念至此,古道子便愈加难以平静下来,急迫情绪愈加浓重,眼中癫狂的魔性随之肆虐,隐有暴虐失控的趋势。
“修行破不了凝气境,我修行还有什么意义。”
古道子苍白的脸上多了抹阴沉,浓郁的仿佛滴出水来。
白净如玉的手指微屈,犹如鹰爪般紧扣在桌案上,一缕符光与剑气透体而出,汇聚在指尖,渐有黑雾隐现,缭绕其上。
“咔嚓。”
桌案微沉,木屑自指尖下迸发,在空中化作齑粉。
“滴答。”
很轻,似是浮羽落地的滴水之音。
一朵殷红的血花在地面上绽放。
古道子嘴角划落一道血线,犹如柳叶般细长的剑眉微蹙,不仅含有浓愁,同时还有痛苦之色渐渐诞生。
“修行不能破境,我要永远待在先天境界么?”
长发飘动,搭在肩上,仿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散着凌厉、恐怖的气机。
血腥的光芒充斥在目中,魔气如烟般在血腥的瞳孔周围缭绕,衬出无尽的恐怖。
嘴角殷红的血线更重,颜色更深。
“我要,破境。”
一种前所未有的执念自心中惊起,掀起狂澜,从眼中涌出两道疯狂的精芒。
灵气涌至丹田,待达到巅峰之时,灵气如冲开堤坝的洪涛江水,化作成三十六支分流,带着滔天骇浪涌至那抵挡住古道子破境的窍穴。
厚实尘埃拥堵而成的窍穴震荡,无形之中被撕开一道缝隙。
缝隙后,破损如烂布的无形本源映在古道子的脑海中。
强行破境,如若不成,后果难测。
“破,破,破。”
古道子眼中尽是疯狂,仿佛陷入某种癫狂之境,不留余力的冲击着拥堵的窍穴,视身体反馈而来的损伤不顾,要一举冲进凝气境,打破本源受损,修为难进的命运。
数朵明媚的血花于白袍衣襟上绽放。
古道子的伤势更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