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曼清院后相将掠出,窜房越脊,望城南的方向走去。
他已把警觉提至最高的状态。
忽而跃落横巷,忽又穿房越舍,路线更改不定,教人难以寻觅。
走了近三里路,当陈锐扑上一座华宅主堂的瓦面时,骤听闻一声女子厉喝。
夜空呼呼风暴的狂啸声。当风啸像浪潮般扩大开去,刹那间整个天地尽是狂风怒号的可怕声音。
偏是四周宁静如昔,连空气都仿佛是甜的,缠绵悱恻,直欲令人陷入这魔音当中。
以陈锐的武功,竟也仿佛失神了一样。
惊涛裂岸,汹涌澎湃。
蓦地,一条赛雪欺霜,美至异乎寻常的玉手从宽敞的袍袖内探出来,纤长优美的玉指在夜空间作出玄奥难明的复杂动作。
陈锐此时正像是被她的魔功扯得身不由主的朝她疾冲过去,仿佛送上去给她屠宰的样子。
可当身形快要趋近那双玉手时候,那位面纱底下的脸色陡然大变,身形疾步后退,只听到虚空中节节爆响,若有若无的光点精光射目。
轰然间,无形力场引爆四方。
待那位女子立定后,陈锐遥遥望去。
只见明月斜照下,一位衣饰素淡雅丽,脸庞深藏在重纱之内的女子,正迎风而立,面对着。
她的身形婀娜修长,头结高髻,纵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来的高雅风姿。
只是她站立的姿态,便有种令人观赏不尽的感觉,又充盈着极度含蓄的意味。
即便不流露玉容,如此强大的魅力也令人闻所未闻。
“阴后的天魔音果真不凡,若不是我早有防备,恐怕也要着道!”
祝玉研平复气息,双眸闪烁不定,忽地噗嗤笑道:“公子也不差,刚才若是稍慢一拍,恐怕我也见不到婠婠那小妮子了。”
陈锐笑了笑,若涫涫是个深不可测的潭,祝玉妍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涫涫的魔功已是变化万千,令人防不胜防。
但祝玉妍的天魔却到了随心所欲,无所不能,出神入化的境界。
同样是天魔第十七重境界,相差远矣,这其中已非经验可以概括,更有祝玉研对于石之轩历经的情劫因素。
恨,亦是一种强大力量。
“公子先前在曼青院欲斩下师妃暄的头颅之言可真是令我侧目,那样圣洁的人物,连我看了都心疼,更别说要下杀手了。公子可敢辣手摧花?”
“阻我道者,斩了又何妨?”
“原先见公子风流,为婠婠那妮子不值,恨不得杀你而后快,现在,看来我是眼拙啦。”
“倒也没料到你是个无物,这样就更当杀!”
一声柔美悦耳的叹息在陈锐耳内响起,同时虚空若有似无的魔劲直扑杀而来,道道皆是吐信毒蛇。
陈锐袖袍一荡,满目魔劲崩碎,这时祝玉研娇喝一声,玉手缩回袖里,行云流水的迎上他,左右衣袖倏地拂打,仿佛暗器激射。
“叮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