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要脸,绾儿还要脸哩。”
绾绾浅浅笑着,与陈锐对视许久。
沉默过后。
“不妨告诉公子,这是我师父告诉绾儿的方法,魔门中人灭情断义,绾儿欲上天魔第十重,必先入情在断情,如此方能拿公子做筏子,达武道巅峰之境!”
“一如当年邪王与阴后一样!”陈锐心中只觉好笑,对这种由入情在断情的奇怪理论十分不屑。
当年阴后借的是邪王石之轩,可没想到石之轩没有沉沦,她自己倒先沉沦了,而且被子之身,一生再无踏上天魔十重之境,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绾绾轻轻点点,颇有些傻气样子。
陈锐笑了笑:“我倒不介意做绾儿的筏子,不过若绾儿比我先沉沦,那我就肯定会笑死。”
绾绾白了眼陈锐,风情万种。
陈锐想了想,从马匹皮包中拿出一块红木,从怀中掏出把小刀刻了起来。
不消片刻,一尊衣袂飞舞的立体人像出来,正是绾绾的样子。
“既然图画毁了,那这个送给你。”
“好丑!”绾绾娇嗔道:“一点也没图画好看。”
“第一次画,而且雕刻的是你,这纪念可非比寻常。”
绾绾勉为其难的收下了,道:“你没事情随身携带画笔,刻刀,又这么好看,肯定招蜂引蝶,绾儿以后的肯定要对付很多sn蹄子,劳心劳力,不如现在我们就撕破脸,省的绾儿终日以泪洗面。”
陈锐怒道:“不划算,不干!”
两人爱恨之间的沉沦交锋已经开始,半响后,陈锐抱起绾绾上了马,讲起了携带刻刀的原因,自然而然小李飞刀就必须讲出来了。
陈锐与李寻欢皆是刀法宗师,只不过擅使长刀,另一个惯用飞刀,但殊途同归,具是离不开刀。
既然小李飞刀的神话不在,陈锐不介意让这个世界见识见识飞刀是如何例无虚发。
陈锐雷音劈下,引得九江城内纷纷躁动。
无数江湖武者,各方势力密探秘谍纷纷步入长街,仰望城头恍若天神般的身影和晴空中袭杀而来滚滚浓重黑云,不由色变。
但下一刻,长街沸腾,鼓噪如雷。
原来是春在楼中一声爆响,身穿铁甲的任少名突破无数碎瓦,冲天升起,同时早已埋伏铁骑会千骑人马从各暗处如潮水涌出。
披坚执锐,明晃晃的兵甲寒光四射,令人胆寒而不可逼视,加之一众千骑,兵甲如林的盛景更令无数江湖武者为之颤抖。
骑兵优势一旦聚集起来,武者无疑是被宰割的对象。
与任少名站在顶楼的不仅有铁骑会恶僧法难,艳尼常真还有银魔女旦梅,阴癸派闻彩婷。
这些都是阴癸派长老级别的高层。
且若原本无意外还要上个阴癸派边不负,可惜命丧陈锐刀下。
陈锐站在城门最高处,不由向身边少女问道:“阴癸派圣女在我身边,这真的好吗?”
绾绾娇笑道:“他们应该感谢能因我而无性命之忧。”
陈锐不置可否。
任少名不认识绾绾,但阴癸派众人不可能不认识她,脸色大变,被任少名察觉,不过因关键时刻也没时间多问。
此刻任少名距离陈锐三百丈,他自感安全无虞,虽不能击杀军阀秦川,但铁骑会千骑在此,纵使宁道奇也不敢直撄锋芒,恍若秦川?
更何况阴癸派高手在此,秦川又能如何?
一时间,任少名已能想秦川大放厥词后犹如丧家之犬般离开,而届时他将获取滚滚名声,若能借势而起,那么有望争霸天下。
乱世,名声就是势力。
“我任少名大好头颅在此,问天下英雄谁人可取?”
此话一出,一片江湖看客哗然。
任少名心中得意志满,已经不屑于秦川喊话,而是向九江城内所有江湖人士喊话。
可就算任少名挑衅江湖众人,但此刻任少名已摆开架势,天下那位绝世高手又能取其性命?
长街上,寇仲,徐子陵皆将情形看在眼中。
徐子陵嘲讽道:“得志便猖狂,任少名即便此战能活下来,但也必遭横死!”
宋师道深感同意,连连点头。
宋玉致则紧盯这恍若神袛的陈锐,心想着这相貌和武功,还有气魄都远胜她哥宋师道。
但宋师道非好妒之人,怎会一脸震惊的样子?
不过眼下她最好奇,城头上的天神样的人物会如何解决得意志满的任少名,是不惜代价捍卫名声,还是放出豪言逃遁再灰溜溜地逃窜?
不知不觉中,她心中已经希望城头上陈锐能击杀任少名,无他,只因他风度与相貌就甩了那个叫任少名的十条大街。
“大哥,你说秦川会击杀任少名还是逃遁?”宋玉致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宋师道看向寇仲,徐子陵同样看向寇仲。
感受两人压力,寇仲不禁头大:“原本我想,九江城内必有要命师父的伏兵,但现如今,恐怕是我想错了。”
“现在任少名千骑已经摆开阵仗,骑兵想要破防很难,要命师父心思,非是我可以揣测的。”
任少名见四周江湖武者及城头的陈锐无言,更是猖狂,哈哈大笑:“秦川你此前扬言势要杀我,现今我且站在这里,我且问你,你能伤我一根毫毛否?”
任少名双目爆发出惊人神采,气势更是节节攀高。
他死死盯着陈锐的表情,期望能看出对面动怒的表情,最好能过来冲杀,然后被他的骑兵干掉。
他是得意志满没错,可若是激将法能够奏效,大开嘲讽又如何?
可惜陈锐脸色古井无波,毫无动怒迹象,只是淡淡轻吐声音!
“得道年来二十秋,不曾飞刀取人头!”
“今日,且拿你开刀!”
话音一落。
刀光璀璨。
白云失去了颜色,城墙失去了颜色天地万物失去颜色。
刹那,天地为之一静!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