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被李密引为智囊,对北方起义军自然如数家珍,更何况眼前的男子,在她的情报都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
瓦岗河|南起家,陈锐以河|北起家,而两者都是北方乃至天下间实力最大的起义军势力,试问沈落雁心中怎能不了解眼前劲敌。
不论是她,是李密,亦或是瓦岗首领翟让,还是天下那些明眼人,都知道这北方两虎势必相争,而这一战绝对不会太远。
“现在他只有三人,而且那女的还是还没有任何武功。”
沈落雁目含冷光,暗自推算自己带来的高手有多少可能拿下势必成为劲敌的秦川,这一刻她连寇仲,徐子陵身上的杨公宝藏都抛在脑后。
杜伏威看眼沈落雁的表情,又看了眼云淡风轻的陈锐。
心中对陈锐的身份已经信了大半,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统领河|北军的秦川竟然是这么年轻,但即便是如此年轻他也不敢有任何轻视。
能够统领万人jūn_duì的豪雄岂可轻视?
能在北方那种群雄环视的情况下崛起之人岂是泛泛?
若是这样都能轻视,那岂非证明他杜伏威也是无能之辈,李密,翟让也是庸碌之人!
“杀?”
“不,北方李密可是河北军的劲敌,我在江淮坐山观虎斗岂不是更好,再说此人敢和他一样孤身前来,必有依仗,沈落雁比他更急。”
杜伏威念头急转,看向沈落雁,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彭梁会帮派之人显然也没有意料到名震天下的河|北军统领秦川竟是这般年轻,今日,他们这赌场可是来了两位惹不起的人物?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混迹江湖的老油子瞬间拔腿就跑。
“我不是秦川,也不是你们的师父,这乱认不得。”陈锐淡淡道。
寇仲,徐子陵心中发苦,杜伏威为获取杨公宝库,已经将两人给盯上了,蛇蝎美人沈落雁也惦记他们的杨公宝库,现在又来个陈锐,怕是也是为杨公宝库而来。
而且这位不同于杜伏威,沈落雁,对他们可是知根知底,还隐藏的深。
他们记得上次宋阀船上这位分明是叫罗成的,可是现在却被人叫做秦川,他们闯荡江湖许久,也不是什么小白了,自然知道秦川就是当今天下有名的起义军首领,势力不小于杜伏威。
“这里面必定有阴谋,恶婆娘不会认错,他肯定秦川,至于是不是幽州那位罗成”
寇仲看着陈锐嘴角那抹笑意,浑身一冷,如坠冰窖,再也不敢想下去,估计敢破坏此人的计划,估计追杀可比宇文化骨更加惨烈。
徐子陵与寇仲相视一眼,知道问题严重性,都自觉选择缄默,片刻后,寇仲站了出来,对杜伏威道:“请恕孩儿们不孝,既踏出家门,就永不回头,最多用娘教下的自断心脉之法,一死了之,好过再回去给老爹你打打骂骂。”
又冲着陈锐道:“既然师父不认我们做徒弟,那我们自然不敢强求,只是我们在外闯荡,做出了什么得罪的事,也请师父原谅。”
沉落雁忍下心中的阴谋,又是爹,又是师父的着实令他一头雾水,不过现在还是杨公宝藏更为重要些。
陈锐笑意不减。
杜伏威却道:“先不说爹不会任你们自断心脉,更不会再相信你们的鬼话。但爹自你们离开后,真的好挂念你们,不但不忍苛责,还准备真个认你们作儿子,好几承我杜家的香火。”
寇仲,徐子陵左右为难,动手打不过,逃跑也别想,根本无计可施。
就在此时,一阵娇笑由中间大堂方向传送来替双龙解围:“杜总管啊!你的顽皮孩子既不听话,不若就交给我们管教好了。“
陈锐也有些意外,看向外门来了两位女子,心中暗想应该是东溟派之人,现在除了他之外,也只有东溟派有资格对上杜伏威。
杜伏威心高气傲,头也不回道:“来者何人?先说出身分来历,看看有否资格代管杜某的劣儿?“
一高一矮两名女子在杜伏威背后三丈许处现身出来,两人道:“琉球东溟派护法单秀、单玉蝶,见过杜总管。“
杜伏威大讶道:“东溟派一向专事兵器买卖,从不直接介入中原纷争之内,不知所因何事,竟关心起我的两个孩子来。“
高枯的单秀淡淡道:“他两人于敝派曾有示警之恩,使敞派免去被宇文化及偷袭之祸,如若杜总管肯高抬贵手,敝派必有回报。“
这番话说得非常客气,给足了杜伏威面子。
东溟派虽无惧如杜伏威这种军阀,但是也不想得罪他。
杜伏威想都不想,叹了一口气道:“恕杜某办不到了,两位仙子请回吧!“
众人大感震惊,须知东溟派执掌天下兵器供应的牛耳,若得她们鼎力支持,对杜伏威的争霸天下实是非常有利。但现在杜伏威如此坚决,不由令人震惊其枭雄品性。
单秀也幽幽叹了一口气道:“那我们只好动手见个真章了。“
但此时,杜伏威已经赫然出手。
目标却是寇仲和徐子陵,非杀也,而是救护。
因为沉落雁手中射出万道剑芒,朝双龙攻去。
陈锐看着场上的大战,毫无出手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