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心中微震,不知陈锐是如何得知独孤九剑剑决的,缓缓道:“我义父为我求取独孤九剑,只拿到了八剑式,如果想要破气式,就必须先精通这八式真意,否则,风清扬前辈不会传授。”
陈锐不知想些什么,沉吟片刻道:“你对我出手,我以兵器与你相对敌,若能胜过我,当场我便放过你们。”
“你不是说因为夺过我们的机缘,所以会放过我们吗?”段天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生羞耻,将希望寄托于对手的怜悯上面,无疑是对武者的一种耻辱。
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并不是一个人。
陈锐悠悠一叹:“我虽不杀你们,但是锦衣卫的北镇府司大狱你们也想尝下吗?”
“别磨蹭,我的时间有限!”
闻言,段天涯赫然出手,他也想知道自己和陈锐到底有多大差距。
“大人,接刀。”白虎一声大喝。
陈锐没有转身回头,只是五指微张,手中猛然爆发一道恐怖吸力,直接将凌空的绣春刀吸摄过来。
一剑呼啸,裂破长空,如一道闪电直刺陈锐胸膛。
陈锐对长剑中的森森寒光不以为意,并退两步,飘然后飞。
段天涯的剑法似缓似快,琢磨不定,有时像离他很远,但一下子又像离他近在咫尺,不受任何拘束。
“独孤九剑乃是剑魔前辈独孤求败所创,他的巅峰境界便是无招胜有招,而这套独孤九剑便蕴藏其中境界真意。”,陈锐也不在乎段天涯听到没有,又道:“我观你剑法空灵飘忽,令人无从捉摸,已经是登堂入室了,而这一刺我若没有猜错,应该是破刀式吧。”
陈锐不待段天涯做出反应,脚步一点之际,身形疾驰一转,从容躲过这一刺击。
“但可惜,你只是段天涯,而非风清扬,更非独孤求败,要胜过我,妄想而已,不过你为什么为认为我会以刀法和你对敌?”陈锐淡淡道。
刀剑自有几分相通之理,更何况他身为刀道宗师,对剑道也有几分理解。
陈锐绣春刀横越而来,使出了衡山派的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法,此乃莫大看家招法。
以刀御剑,纵然有几分阻滞,但也对陈锐产生不了多大影响。
绣春刀剑意横生,刀势极为迅猛,眨眼绣春刀便和长剑交鸣。
段天涯为人机敏,深知自身与陈锐最大短板,乃是内力。
不欲与陈锐绣春刀硬碰硬,只让剑走飘逸轻灵的路数。
独孤九剑本来就并无招数,剑法在段天涯施展之下,百般变化,使得陈锐剑法占不到半分好处。
陈锐接着又以华山等五岳剑派剑法纷纷试探,都未讨得好处,心中大喜,独孤九剑并未令他失望。
这料敌先机,后发制人的名头也非虚言。
慢慢的,陈锐也按照刚才段天涯的剑决来运剑,不过却觉得十分不爽利,但他也没有刻意强求。
独孤九剑本来讲的就是一个“悟”字,决不在死记硬记。而是要通晓了这九剑的剑意,则能无所施而不可,无所不出,无所不入,便是将全部变化尽数忘记,也不相干,临敌之际,更是忘记得越干净彻底,越不受原来剑法的拘束。
两人接连以剑法过了数百招,陈锐原先本胜算在握,待用独孤九剑之法,慢慢陷入颓势。
陈锐不急,剑法速度忽快忽慢,缥缈不定,又是百招过去,他已经有些感悟。
作为对手的段天涯自然知道陈锐现在身处悟境,但他并没有打破陈锐状态,相反还跟随他的节奏,不断喂招。
“破!”
陈锐大喝一声,长刀疾驰,闪过几分炽烈。
“杀!”
长剑与刀相对,两者一斩之下,长刀断裂。
陈锐的绣春刀只是寻常之刀,他也没有用内力保护,自然断裂。
而段天涯长剑乃是朱无视贴身长剑,岂是俗物?
“天涯果然是君子,今日,暂且饶了你们一回。”
陈锐一个闪身,便出现马上。
他知道自己的独孤九剑算是入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