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那位大殿下有些不对劲,以赫连星汉的作风,不该如此隐忍。
难道赫连星汉另有后手,想要在立储大典上一锤定音?
常生见过赫连星汉,在林荫镇的一次交锋,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绝非善类。
赫连星汉给常生的感觉就像一匹狼,一匹隐在黑暗里,不到最后不会伸展出爪牙的孤狼。
“若是二殿下成为太子,我们就是从龙之功了,说起来我和先生也算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如果我遇到危险,先生不会见死不救吧?”陈洲骅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试探的说道。
“当然不会。”常生笑了笑,早看出来这位有求于人。
“我就说么,我待先生如知己,先生定待我如知己!”
陈洲骅说着一把抓住常生的双手,带着哭腔道:“先生可要救我啊!年底的立储大典也是最大的一次朝会,到时候不仅要立储,还会清算各司各部一年来的功过,我那养土司出了大事,陛下如果一怒之下要将我问斩,先生可不能不管啊!”
毕竟相识一场,不好见死不救,常生无奈的点了点头。
常生的大度,令陈洲骅感激涕零,一个劲的道谢。
“养土司一年需要交出多少封灵土?”常生问了句。
“各司不尽相同,有的能养出来上千斤,一般都是几百斤上下,其实封灵土的数量倒不是大问题,又没人催促,比起造反来封灵土的多少不足为虑。”
陈洲骅如实说道,他最担心的不是封灵土的多少,而是造反这件麻烦事。
等他走后,常生暗自猜测了很久。
总感觉大皇子好像有意在让着二皇子,如果按照陈洲骅说的,大皇子的武功不俗,射杀一头鹿而已怎么可能让二皇子提前拦住。
无论何种争斗,在没分出胜负之前,往往看似占尽先机的一方,最终会沦为失败的一方。
又过了两天,终于到了年底。
南州少雪,却有风霜,深冬的寒风吹得人通身冰寒。
天还没亮,常生的房门就被人砸开,陈洲骅两眼放光的冲了进来。
“先生果然神医!果然神医啊!”
陈洲骅连鞋子都没穿,抓着常生一个劲的道谢。
“陈侍郎这是怎么了?”常生不解其意。
“家里刚刚来信,怀上了,怀上了!”
原来是家中的妻妾终于有孕,可把陈洲骅高兴得不行,欢喜道:“这是好兆头啊!今天的立储大典,二殿下一定大获全胜!我们走,为二殿下擂鼓助威!”
年底的立储大典为天云盛事,作为王府的门客幕僚,常生也有了参与的机会。
顶着一头星月,伴着一路寒霜,常生夹在一众王府门客当中,浩浩荡荡进了皇城,直奔金銮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