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放个暑假,玩玩游戏怎么了。”张初九闻言小声嘟囔着,来到聂文芳身边,装出害怕的样子,偷眼看了看一旁的帮派分子道:“有什么事啊,聂奶奶?”
“是这样,”聂文芳指指宋果尔及其同伴道:“这几位呃,年轻人的亲友亡故了,想让你爷爷帮忙为死者安魂诵经,再清理、清理大体。
给死者换上件体面的装裹好‘上路’。”
“这样啊。”张初九挠挠头,背书一样麻利的说道:“做诵经安魂的道场300块。
清理遗体200块钱,有烧烫伤或者褥疮之类难处理部分的尸体,视情况300到500块。
遗体面部化妆一般100块,有烧烫伤或车祸撞伤的视情况200到600块。
发送的装裹,传统寿衣档次150到350不等,喜欢西装的也可以用西装100到500块,还有鞋子…”
“行了,行了,所有东西通通都用最贵的,”和张初九正对面的一个脸色阴沉,身形干瘦的青年打断了他的絮叨,“装裹、鞋子我们自己买,你给穿上就行了。”
“那总共要1400,打个折收你们1300,装裹免费穿。”张初九算了算道,“往生者有什么宗教信仰吗,没避讳吧。”
干瘦青年听到这话,从裤兜里摸出钱夹,将里面的钞票全都掏了出来,随手递给张初九道:“干道上买卖的,没避讳。
这叠钱都给你,不用找了,记着一定要让我们老大走的安详、体面。”,说话间,眼圈变得通红。
张初九接过钱,点头如捣蒜的应道:“是,是,一定、一定。
请放心,我家是正经传承的‘子孙庙’,我爷爷是国家授箓的道士。
几十年的经营了,一定让往生者体体面面、心无遗憾的‘上路’。”,之后朝聂文芳说声,“那聂奶奶,我先回家告诉爷爷,忙正事去了。”,转身朝楼梯间小跑而去。
离开外科大楼,改为狂奔,几分钟后,张初九已回到家里,穿过店面,直接跑进后院喊道:“爷爷,爷爷,那黑老大果然不行了,刚刚咽了气,咱们‘生意’上门了。”
“无量天尊,那就好。”张显刚已经提早穿好了道袍,提着个两尺宽,一尺长,尺半高的老旧皮箱从偏房走了出来,借着月光朝张初九问道:“可准备好了吗?”
张初九本来正想着要不要将多收的小费具实告诉爷爷,望见张显刚肃穆的神色,心中一震,脸上欢喜、浮躁之色顿去,深深呼吸一口,静了静气,用力点点头道:“准备好了。”
“那就随我来。”张显刚面无表情的说道,前头领路,带着孙儿出门朝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