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韦放一连串的问题,陈庆之神色凝重,“元直兄,在下长话短说。目前曹仲宗还在据此以南约百里的地方,安营扎寨,已经滞留好几天了……”
“什么?”陈庆之谎言刚落,韦放便暴跳如雷起来,“这个曹仲宗究竟在想什么?好几天停滞不前,岂不是把大好先机拱手让给魏军?”
“开战以来,本地魏军的抵抗弱不禁风,曹仲宗便认为魏军皆是不堪一击,因此便懈怠起来,美其名曰休养生息、以逸待劳。”
“以逸待劳?”韦放怒不可遏的说道,“就把这涡阳城下放手让给魏军轻骑驰骋?害得我差点要在此殉国?”
“啊,说到这点,元直兄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才带了这么点人?”陈庆之有些诧异的问道。
“陛下不是命我来与你们会合,共同征战徐州之地嘛。”韦放满是无奈的长叹了一声,“我带着五万将士赶来,途中得到消息,说你们一路攻城略地,非常顺利,不日即将兵临涡阳城下。拿下涡阳,徐州西南之地将尽入我大梁之手,如今咱们掌握先机,你们肯定也不会有丝毫懈怠,我盘算着,今日你们早就应该到了。”
“所以你就带着这点人,先行一步赶过来?”陈庆之问道。
“我让大哥先派些探马来看看情况,可他不听,非要亲自赶来,结果倒好……”韦洵在一旁插话。
“我是想着,一来你们肯定到了,二来大军行路毕竟相对缓慢,我先一步与你们会合,让那些跟着你们,连日征战的将士知道援军到了,士气必然也会提振;咱们也可以早些商议联合作战之事,毕竟我也认为魏军肯定会派出援军,而且规模应该不会小啊,咱们应该早做谋划才是。可万万没想到,哎……”韦放拍着自己的脑门,不住的摇头。
“不管怎么说,今日还是万幸。”陈庆之说道。
“对了!”韦放突然问道,“子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和曹仲宗一起?”
“我可没有那种以逸待劳的闲情逸致,”陈庆之一副自嘲的口吻说道,“既然曹将军要歇息歇息,我就只能带着自己的部下,先一步来涡阳啦。”
“可你们兵马也不多,万一真遇上魏军大军,岂不是很危险?”
“有危险也不能不来啊。”陈庆之叹了口气,“涡阳重镇,魏军必然来救,原本我们占尽先机,若能抢先拿下涡阳,以涡阳为依靠,从容不迫迎击魏军,在下认为,至少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可现在的形势,我只能先来涡阳一带伺机,如果发现魏军的大军,虽然无法交战,至少可以骚扰骚扰他们,让魏军也摸不清我们的底细……”
“陛下不是让你担任假节嘛?你没有规劝曹仲宗?”
“怎么可能不劝啊,可他哪里听得进去。”
“实在是可恶之极!我现在就去他营中,催促他即刻拔营,就是提着他的脖子,我也要把他提到这涡阳城下来!”韦放大声的说道。
“等等,元直兄,你的兵马何时可以到达?”
“三日之内必到!”
“方才那支魏军轻骑,肯定是援军的前卫,也就是说,魏军的大军应该也不远了,而且他们的目标就是涡阳。”陈庆之思酌了一下,然后说道,“可否请韦洵即刻赶回军中,催促大军加快速度,尽早到来。万一曹仲宗延误,至少还有元直兄的几万人马,可以和魏军对峙一阵。”
“嗯,这当然可以。”韦放点点头,转身对韦洵吩咐道,“去吧,催促弟兄们星夜兼程,尽快看到涡阳!”
“是!”韦洵拱手领命,返身便策马疾驰而去。
看着韦洵离去后,韦放又转身向陈庆之问道,“子云,你还是要先去涡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