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惊愕之后,看到自己同伴被杀的青龙和朱雀举起武器,狂嚎着再次杀向宋景休和甘啸锟。
但与之前的气氛有些不同,青龙和朱雀除了愤怒之外,明显能感觉到一股恐惧的味道,而他们大声的狂嚎,疯狂的挥动兵器,也许正是为了掩饰那股恐惧。
一对一的战斗,对于宋景休和甘啸锟来说,便显得游刃有余了。
青龙和朱雀虽然看起来凌厉凶猛,其实大开大合,攻击逐渐显得杂乱无章起来。
而他们的生命,也在这杂乱的猛攻中,一步步走向终点。
这样的生死格斗,一旦破绽被对方抓住,往往便是致命的后果。
斩马刀锋利而且快速,几乎可以砍开挡在它面前的一切。一股血柱直冲半空!青龙的头颅旋转着,足足飞出去七八步的距离,才重重的落到地面上,还反弹着跳动了几下。
而另一边,朱雀此时全身都是刀伤,那华丽昂贵的锦袍已经破烂不堪,只是因为本就是红色,所以倒看不出上面是否染满了血迹。
甘啸锟的双刀像风车一般,不断劈砍在朱雀身上;朱雀已经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其宰割,最后终于轰然倒地,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息……
结束了这一段战斗,甘啸锟虽然得胜,但身上还是落下了好几道伤痕,虽然都不是致命伤,但沿着皮肤不断滑落的血液,以及伤口上一阵阵的刺痛,还是让他禁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他知道,战斗远没有结束,稍微喘息了一下,便抬眼看向了罪魁祸首——顾氏一家!
将刀刃上裹着的那层血浆在自己的裤腿上擦拭掉,甘啸锟便朝着顾氏一家的方向杀气腾腾的走了过去。
顾冲挺起手中的长枪,朝着进逼而来的甘啸锟怒目相对,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子也不是吃素的,来吧!”
甘啸锟加快脚步,发出一阵低吼,朝着顾冲闷头杀将过去。
就在双方即将交手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大呼,“等一下!”
甘啸锟和顾冲都停下了动作,循声望了过去。
顾冲看清说话的人后,横眉怒目,“是你这小杂碎啊,想怎么样?”
“甘统领,可否把这家伙交给我啊?”徐晋从人堆中杀出来,持枪而立,一脸认真的对甘啸锟说道。
甘啸锟不置可否,顾冲却按捺不住了,他昂着头,一脸傲慢的斜眼看着徐晋,语气轻蔑的说道,“好啊,这些老子可以亲手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做夜壶了!”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徐晋反唇相讥,“我敢打赌,咱俩中掉脑袋的那个,绝对不会是我!”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拿你的脑袋去做夜壶的。”徐晋故意激怒顾冲,“太臭太脏了!”
“啊——!”顾冲怒发冲冠,完全置身旁的甘啸锟于不顾,猛跨几步,挺枪朝徐晋杀了过去。
顾冲的枪法迅如闪电,猛如奔雷,他憋着一口气,一定要将这个无礼下贱的野小子扎得千疮百孔、支离破碎、血肉模糊,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但现实往往总不遂人愿,即使顾冲拼劲全力,他的攻击却被徐晋一一化解,甚至连对方的衣衫都没有擦到一下。
而更加让顾冲气血上涌的,是对方脸上居然挂着让人无比讨厌的笑容,仿佛在讥笑自己没起到任何作用的攻击。
这让顾冲那强烈的自尊心感觉到无比的屈辱!怎么能让这种下贱的家伙逞强,我可是望族!这卑贱的蝼蚁凭什么敢和我对抗?
即使手臂的筋肉已经开始发酸,顾冲依旧咬牙保持着凌厉的攻势,丝毫没有减慢频率。布满血丝的眼球包裹着浓烈的愤怒,让人感觉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一样。
但对方依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顾冲的攻击依旧没有给对方带来任何损伤。原本充斥着整个身心的愤怒之情,逐渐被一股绝望而无力的感觉取代,酸胀的手臂也无法再继续保持高频率的攻击,动作也就慢了下来。
徐晋将顾冲的枪杆往边上一拨,嬉笑着问道,“看来不光射箭不如我,你这枪法也差得远啊。”
顾冲没有搭话,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有眼神还保持着最后一丝倔强。
“做好准备,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枪法吧!”说完,徐晋将自己的枪在手中一抽,随即如暴雨的雨点般,铺天盖地朝着顾冲杀了过去。
顾冲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他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攻击,防御更是无从谈起。在他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应对的情况下,难以计数的刺击便不停击打着他的身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力维持着身体不让他倒下,并发出满含憎恨与绝望的嚎叫。
最后的一击,徐晋的长枪直接贯穿了顾冲的胸背。
徐晋旋身闪到顾冲背后,一拔抓住露出的枪杆,用力一拖,整支枪从前到后穿过了顾冲的身体。
顾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的窟窿,咬着牙,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发出一个字,便力竭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