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晋回到山丘树林的时候,天色才刚到傍晚。
将士们在林中吃饱睡够,此刻精神百倍,个个摩拳擦掌,等着出击的时刻。
陈庆之开始给大家讲解夜袭的计划安排,“我jūn_rén少,切忌分散,必须集中全力打击一处,这处必须是敌军的要害——中军营帐!那里是敌军主帅所在,拿下敌人主帅,敌军必溃!”
“夜袭一定要具有突然性,打敌人个措手不及,所以咱们要趁着黑暗,尽量的靠近敌营;你们一定要吩咐手下的兄弟,千万不要说话,也不要带盾牌那些笨重的东西,靠近敌营后,匍匐隐蔽,等待号令。”
“徐晋,你带骑兵做先锋,战马一定要衔枚裹蹄,靠近之后,方可发起冲锋;打开缺口口,你们只管冲向主帅的军帐,若能拿下主帅的首级最好,若被主将逃了,要马上回报给我。”
“其余人见到骑兵冲进去后,要马上跟着冲进去,尽量纵火。但是一定切记,不可分散,一定要相互照应,切忌孤军深入!”
天公似乎也在帮助陈庆之,今晚的夜色特别深沉,月亮和星光都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只在那些云朵的边缘,能看到些些光晕。
魏军的营火为陈庆之的部队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而魏军对潜伏在黑暗中,渐渐逼近的危机,却毫无察觉。
此刻已是深夜,绝大多数魏军早已熟睡,那些轮班值夜的哨兵,也柱着手中的长枪打盹,四周除了虫鸣,听不到别的什么声音,仿佛依旧会是一个平常得无法再平常的夜晚。
数支利箭同时射出,击中了岗哨上的魏军哨兵。
与此同时,徐晋率领的骑兵,宛如从黑暗中凭空涌现而出的魔兽般,冲入了魏营。
其余将士看到骑兵突入,也纷纷从隐蔽处起身,跟着冲杀进去。
在魏军士兵的眼中,这支突然从黑暗中出现的jūn_duì,一定是从地狱来的恶鬼大军——他们不说话,不喊杀,只是目露凶光,面目狰狞,不断用手中的兵器击杀着面前的魏军,许多士兵还在睡梦中,便去见了阎王……
被推倒的营火点燃了营帐,火势迅速蔓延开来,那些身上着火的魏军士兵哀嚎着横冲直撞,四处乱窜,更加剧了火势的扩散,不一会功夫,魏军的营地已经火光冲天。
徐晋遵照陈庆之的指示,一路直冲向中军大帐。
元鉴还带着三分酒意,手忙脚乱的披上铠甲,带着那群与自己一同在帐中宿醉的将领冲了出来。
迎面正好撞见徐晋带着人马过来,几名武将拔出长刀,咿咿呀呀的叫唤着朝徐晋扑过来。徐晋手中赤炼枪一抖,左刺右扎,一阵眼花缭乱,那几名冲过来的武将便倒在血泊中,挣扎了几下便都咽了气。
徐晋跳下马来,看着面前这群惊慌失措的人,用手背擦了擦鼻子问道,“你们谁是主将啊?”
没有人回答他。徐晋朝地上啐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不说也无所谓,反正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说完,带着手下恶狠狠的扑了过去。
一场混战随即展开,徐晋和他的部下,如同砍瓜切菜般,将元鉴的部下悉数砍翻在地。
元鉴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甚至忘记了逃跑。
就在元鉴即将引颈就戮的时候,一名甲骑具装的武士冲了过来,犹如一座铁塔般,挡在了元鉴的面前,此人正是元鉴麾下那一千具状重骑的队主。
“主公快逃,这里我来挡住!”武士高声对元鉴吼道。
元鉴此刻才缓过神来,连滚带爬的翻身骑上自己的马匹,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了。
几名骑兵要去追赶,却被那铁塔武士挡住了去路。
徐晋摆摆手,对他们说,“弟兄们,你们去找陈大哥,告诉他主将已经逃了,此人不是泛泛之辈,交给我来对付。”
徐晋和武士都跳下马,提着手中的兵器,气势汹汹的朝对方走过去。
武士手中的大刀迎头劈了过来,被徐晋侧身闪过,赤炼枪随即发起反击,枪尖朝着敌人的胸腹咽喉等要害不断刺击过去。
面对徐晋如此凌厉的攻击,武士根本防御不过来,只得拼命护住自己的脸孔,仗着一身的重甲,倒也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徐晋将枪收回去,自言自语的说道,“要是我有惠泽的铁棍子就好了,对付这种全身重甲的怪物就轻松多了。”
铁甲武士见徐晋停止了攻击,便又大叫着提刀砍了过来。
徐晋左躲右闪,寻找着能够致命一击的机会。
那武士毕竟一身重甲,灵活性远不如徐晋,逐渐破绽多了起来。
徐晋趁他回刀准备劈砍的那一刹那,双腿蹬地发力,手中赤炼枪飞速旋转着猛然刺向敌人的脸孔。那武士慌忙抽手遮挡,枪尖扎到手臂上的甲片,但这次却不同之前的刺击,强烈的旋转让枪尖如同钻头一般突破了铁甲的防御——武士惨叫一声,快速后退几部,那支手臂此刻已是血肉模糊。
徐晋乘胜追击,没有给对方丝毫回旋的余地,枪尖直刺面门——随着徐晋将深深从脸孔插入脑袋的枪尖抽出,那武士也如坍塌的铁塔般轰然倒地。
徐晋长舒了一口气,“太费劲了,看来还要和大家商量商量,以后再遇到这种铁甲怪,该怎么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