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驰陡然意识到,感情这齐王过来不仅仅是为了亲自探看自己还在不在金陵,更是有意来探究自己来金陵开店的本意。
好在吴驰早有准备。
“此事说来话长啊!”吴驰长叹一声,开始胡扯:“能立于朝堂者,或文或武,可我吴驰,自幼家贫,没怎么读过书,更不晓得排兵布阵,这文武二字,着实与我扯不上关联。这是其一。其二,我一心经商赚钱,当初起家时乃在敬州,故而想法设法,靠上了柴荣,之后为他父子所做之事,实则无奈,所幸运气不错,做成了几件事情而已。其三,大周初立,百废待兴,国库空虚,多一个侯爵,就多一份俸禄,所以……呵呵,小侄那点功劳,还不足以令大周天子封侯赏爵。”
李景遂点了点头,没再搭话。
待锅底沸腾,吴驰下了第一盘菜,李景遂忽又问道:“听贤侄口音,似乎不是大周之人,不知贤侄祖籍何方?可否告知本王?”
穿来之后,吴驰最不适应的便是这方言口音。
没穿之前,吴驰曾经看过这一类的文章,有说白话粤语才是中国古代的通用语言,也有说潮汕话便是当年的中原方言,可穿过来之后才发现,那些说法都是胡扯八道,之前如何不晓得,但当下的各地方言,却与千年之后的年代差别不大。
而吴驰的普通话,虽然能被人听得懂,但总是感觉颇为另类。
“小侄自小随父亲颠沛流离,东西南北走过无数地方,阅历不见涨多少,反倒是这口音,学了个不伦不类。”
李景遂未做评论,接下吴驰夹过来的涮熟了的羊肉,美美地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李景遂就要打道回府,吴驰不敢怠慢,亲自将李景遂送到了店门口。
就在临上车的一瞬间,李景遂突然道:“本王接到了密报,近几日在金陵城内发现了上官飞云几名部下的蛛丝马迹,贤侄不可掉以轻心,那上官飞云曾在本王麾下任职,本王对他颇为熟悉,这厮甘冒风险派部下潜入金陵,想必有其阴谋。”
吴驰一怔,随即便想到了高媛媛。
假若李景遂所言为真,那么上官飞云潜入金陵,必然要与高媛媛相见。
“他有个相好在你天上人家,本王知道贤侄的用意,本王只是想提醒贤侄,那上官飞云使得一张强弓,五百步开外,依旧可取人性命。”
吴驰道:“若如此,恳请齐王多派些便衣暗探与我天上人家周围,万一那上官飞云前来与他相好约见,也可增加把握,将那厮捉拿归案。”
李景遂以深邃的目光看了吴驰一眼,淡淡一笑,道:“本王早已做了妥善安排。”
吴驰与心中骂道,你大爷的,真是只老狐狸,特么的你那句话是真那句话又是假啊?搞得老子晚上办事都特么的有心理负担了。
李景遂说完,拍拍屁股上了轿,留下吴驰,往左看,数名抬轿苦力像极了李景遂安排的密探,往右瞧,几家蹭天上人家热度的小商贩也是行迹可疑。
身在他人监视下的生活可是不舒服。生了如此疑心的吴驰,对那李景遂的好感骤然下降,心中断定,李景遂必是奸人一枚,其所言所行,全都是欺骗,是为了掩盖自己做下的孽。
然而,仅仅两个时辰不到,吴驰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高媛媛找到了他,跟他说,上官飞云来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