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整座鸿瑞源酒店,除了陈治愈等四人,已经再没有其他人能够站着。
有些人是被踹上一脚就气息不畅,一屁股坐倒后就再也起不来,这算是比较幸运的。
也一些则是鼻青脸肿,身上见了红,甚是狼狈,这也算好的。
但是有一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只是青一块紫一块,实际上却受了很重的内伤,没有个年时间,是不可能缓过劲儿来,就算是缓过来了,也会落下病根,终其一生饱受折磨。
呻吟声不断,酒店内一片狼藉,陈治愈微微向前一步,正对着他躺倒的人都能吓得尿裤裆。
面对刚一出现就如此强势、直接打人打脸的陈治愈,文秀、郭衍、肖良等人坐在一块儿一合计,干脆就用道上的规矩,用黑吃黑的手段,把陈治愈四人就地给灭了,等天一亮,毁尸灭迹,这一夜就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如若不然,让陈治愈等人龙归大海、马放南山,那可就麻烦了,而且今天这事儿要是有一句半句传出去,他们这些名门望族就别特么做人了,脸都丢光了。
说干就干。
凭借他们几个人的能力,在沪省虽然不敢说是一手遮天,但摆平几条人命这样的小事可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高可攀算是这些人里面身份地位最高的了,毕竟是沪省的首富,他既没有明确表示支持,但是也没有表示反对。
就这样,郭衍一通电话,叫来了自己的数百号小弟,把鸿瑞源给围了起来,文家也是出人,负责在外围清场,并且做出关门打狗的架势。
肖良提前离开,刚一出门就把事情布置下去,他虽然不是省公安厅的,但统战部部长也不是什么小官,动用点关系还是很随意的。
所以,今天无论鸿瑞源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政府的力量是不会介入的,即便介入,也是竭尽全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有了政府力量的介入,剩下的就是江湖规矩了,江湖规矩就是强者的规矩,站着的走出去,躺着的抬出去。
肖良一定想不到,他终究还是成了陈治愈头顶的那把伞,帮陈治愈度过了在沪省的第一关,至于以后再怎么追究怎么报复,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爸,咱们回家吧。”陈治愈转头说道。
此时,童夜寒眼中的震惊之色不会比其他人少上半分,甚至要更加浓厚,一个人干翻了一屋子人,以一敌百,这莫不是古时候取敌人首级如探囊取物的神威大将?
一个少年的武力何以恐怖如斯?
对了,一定是三光大师!
三光大师是少林神僧,陈治愈又称他为亦师亦友,这一身过人武艺,定是三光大师所传授,所以他才能安安稳稳作壁上观,一点也不担心,三光大师的武力一定比陈治愈更加恐怖,所以,即便是再来多一倍的敌人,也不是他师徒二人的对手,这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够理解的层次。
童夜寒这一生之中,突然涌上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是如此强烈,如此踏实,即便是头顶的天塌下来,他也毫不畏惧。
而这种安全感,来源于他自己的儿子,看着青出蓝而胜于蓝,应该是一个父亲最欣慰与自豪的事了。
“回家,有我而在,咱们童家会重新在沪省占据一方天地,任谁也不敢小瞧。”童夜寒振声说道。
“少爷。”忠伯轻轻唤了一声,并不是想对陈治愈说些什么,只是单纯的想叫一声,其实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从陈治愈的身上看到了童家再现辉煌的希望!
“少爷且等着,外面下雨了,我去把车开过了,老爷身上有伤,不能淋雨。”忠伯快跑几步,将酒店的大门拉开,外面仍是大雨倾盆。
忠伯片刻也未犹豫的冲进雨中,只觉得身体里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哪里感觉得到雨水的冰冷。
陈治愈走到文秀和文夜寒的身边站定,mǔ_zǐ二人脸上都带着血,惊恐的看着陈治愈,不断的向后退缩。
“身为童家的人,还不赶紧起来回家,难道还要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童家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陈治愈沉声说道。
对于这mǔ_zǐ二人,他唯有满心愤怒,没有丝毫怜悯。
毕竟,文秀再可怜,都是她咎由自取,文夜寒再可怜,他也还有父有母,而陈治愈虽然找到了亲生父亲,可亲生母亲却还不知道身在何方。
“你滚开,恶魔!我不回去,那里不是我的家。”文秀知道,一旦跟着陈治愈踏入童家,她的下场还会更加凄惨,郭衍、高德伟、甚至这些她平日里尽力去喂饱的中山狼,都多少还能让她感觉到一点安全感,离开了这座酒店,她就没有任何指望了。
“你不是那家里的女主人么,怎么,不想回去作威作福了?即便你想离婚,也要我爸先写上一纸休书,分割了家产,才能将你逐出家门,此时此刻,你仍是我爸的妻子,是童家的媳妇,包括你这野子,也是吃着童家的饭长大,今日,除了童家,你们哪儿都去不了!”陈治愈寸土不让。
“救我,郭哥,救我,高哥,救我。”危难之时,文秀向她平日里送出好处最多的郭衍和高过顶求助,但他二人此刻都已是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文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