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仁实说道:“长吉,到了长安,我为了站住脚,肯定要去结实一大批人。说不定,我能替你跑跑,让你入国子监呢?又或是认识几个当世大家,那便能省却好些事情了。”
李贺笑了起来,说道:“仁实,我知道你是为我的好。但我并不愿去。我虽不如你,但却自信能靠自己的本事到长安去!”
“那是自然。”韦仁实点了点头。
“那便有什么好说的,你只管在长安等着我便是。等我到了长安,咱们俩再一起同游长安城!”李贺笑道,脸上洋溢着的自信,是尚未曾被生活中的无奈所打倒过的样子。
越是看着他此刻的自信,韦仁实脑海里面越是想起来原本历史上他那饱受摧残折磨的经历。
韦仁实叹了口气:“只是我走了,日后我去品谈谁的诗作,又谁来品谈你的诗作呢。”
李贺一愣,只觉得鼻头突然一酸,却觉得绝不应该流露出来,就强笑道:“那也容易,我尽快去长安便是了。”
“好!”韦仁实重重的点了点头:“长吉,我在长安等着你!”
二人各又沉默一会儿。
韦仁实起身告辞,准备离去了。
李贺送韦仁实送到门口,见韦仁实正要走出,突然又开了口:“仁实,你等我一下!”
说罢,一转身跑入了书房之内。
不多时,只见李贺手里拿着一张纸重又跑了出来,将纸往韦仁实的手中一塞,笑道:“仁实,此去多加保重!我俩来日长安再会!”
韦仁实低头看向手里,只见那纸上墨迹未干,赫然写着一首诗。
那头前的题目正是——《送韦仁实兄弟入关》!
送客饮别酒,千觞无赭颜。
何物最伤心,马首鸣金镮。
野色浩无主,秋明空旷间。
坐来壮胆破,断目不能看。
行槐引西道,青梢长攒攒。
韦郎好兄弟,叠玉生文翰。
我在山上舍,一亩蒿硗田。
夜雨叫租吏,春声暗交关。
谁解念劳劳,苍突唯南山。
满怀凄苦,饮酒送别。千杯下肚,醉形不留。是什么东西最教人伤心痛苦啊,是马行环佩作响,人将分手道别……韦郎,我的好兄弟,你走之后,谁还能了解我的酸楚?便只有那突兀的南山罢了!
韦仁实鼻头酸楚,看着这首提前出世的诗作。
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笑容来,指着李贺道:“哈哈哈哈,我俩喝的分明是茶!”
李贺亦是大笑起来。
二人以笑声作别,约了日后青山绿水,江湖自当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