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是来拜见张学士的,结果走到半路遇见了福昌的几位学兄,误以为是学生偷偷随他们前来见见世面,怕学生惊扰了诸位学士,让诸位学士怪罪学士,所以就只得带着学生过来了。几位学兄可是好心,但学生真的只是来找人的啊!”韦仁实无奈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提溜起来了自己手中的酒,示意自己真的是来找人的。
“还请几位学士准许学士告退,前去拜访张学士。”韦仁实行礼说道。
亭中几个学士都哭笑不得的相互看看,摆了摆手,道:“既如此,去罢!”
韦仁实又行礼告退,离开了那里。
韦仁实经过那几个学子身边离开,却扫见那几个学子眼中满是担心惊惧,待看到韦仁实,却又顿生一片怒火怨色,颇为怨恨的盯着他,一直目送着他出去。
到了张学士住处,张学士正在院内木亭当中拿着一卷书看,见韦仁实到了近前,就说道:“老夫是看在你与李长吉年少早慧,才准你们来集贤殿拜访老夫,老夫顺便替尔等解答几句,是老夫对儒林后背的提携。你既志不再此,何必常来。老夫想喝白酒,自会去买。”
若非韦仁实已经看穿了张学士的为人,听见这些话,只怕是要羞愧的退出去了。
只见韦仁实一听,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白酒往身后一藏,道:“哦,那这些白酒学生就等会儿带回去自己留着喝了。”
张学士手一伸:“少废话,拿过来!”
韦仁实又将白酒递过去,说道:“学生就是来请求张学士解惑的呀!”
“哦?何惑之有?且道来听听。”张学士笑问道。
“想请教一下张学士,洛阳城外的河堤该怎么修缮,才能更加坚固。”韦仁实问道。
张学士恨恨的瞪了韦仁实一眼,说道:“老夫就知道,你这个臭小子果然志不在读书。亏得老夫以为你总算收拾了心思了!洛阳城外的河堤加固,干你何事?!”
“学生家里的一梦楼要承担起修缮洛阳城外洛河河堤的重责,可实在是不知道改怎么修缮河堤,这不便向您请求解惑了么。”韦仁实说道。
“修河堤是州府的事情,关你……”张学士话说道一般,脸色就变得难看了起来,问道:“州府将此事摊派于商贾身上,让商贾自己出钱来修正河堤?”
韦仁实点了点头。
张学士黑着一张脸,冷哼了一声,却又说道:“你找错人了,老夫官职低微,岂能入河南尹的眼?帮不了你这个忙。”
“我并非是想请您出面跟州府打交道。”韦仁实叹了口气,说道:“河堤之事极端重要,关乎洛阳城中无数百姓,既然我接下了,就要修的牢靠。然懂得河堤修造加固的人,实在是找不来。思来想去,唯有都水监有这等能人。”
张学士眉头紧锁着,两腮咬的鼓起,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长叹一声,说道:“老夫过几日就要回长安,再来洛阳不知何时。你三日之后早上派人手跟着老夫,从长安接来一位河堤谒者罢!”
说罢,又摇了摇头:“魍魉当道啊……”
叹气之后,竟然起身直接走了。
韦仁实正要跟过去,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卫士的声音,道:“启禀张学士,外面有人自称洛阳刘梦得,想要拜见您。”
卫士是轮换的,没有见过刘禹锡很正常。不过突然听见刘禹锡竟然来了洛阳,韦仁实当下便心里一喜。
张学士转过了身来,又回了木亭子里面,看了看那酒,道:“这下正可小酌几盏。”
说罢,又对外面的卫士道:“让他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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