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孟郊真迹啊!韦仁实赶紧好好收拾起来。也不知道这老头儿想起来什么了,写这么一首诗,还嚎啕大哭,不知道酒醒之后会做何感受。
至于另一封信,韦仁实知道是留给李贺的,便没有看。
“李贺呢?”韦仁实问道。
孙老汉指指另个屋子:“那儿呢。”
韦仁实走过去推开门,李贺正坐在床上,一脸的茫然。见韦仁实进去,便问道:“我既得昨日咱们在喝酒来着,后来怎么了?”
韦仁实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记得你非要写诗,后来就不记得了。”
然后将手里的纸递过去:“这是孟郊孟东野留给你的信。”
李贺连忙接过来,低头看过之后,便露出了一脸的讶然。
“怎么?”韦仁实问道。
李贺看看信,答道:“他让我日后若去长安,又或是外出求学,可拿这封信去找郴州司马郑居业,他见信之后必会帮我。”
“郑居业?”韦仁实愣了愣:“郴州司马……又跟孟郊关系不错……”
脑中突然泛起一个名字:“郑余庆!长吉,这郑居业可能就是郑余庆!之前拜相的郑余庆!若是我预料的不错,再过几年他还会被召回再次拜相!你这可是找到了条大路子了!”
“相爷?……”李贺瞪大了眼睛:“昨日那老先生让我拿着这封信去找相爷?!”
“不是相爷了。”韦仁实解释道:“他之前拜相,但是眼下被贬为郴州司马。他是荥阳郑氏的人,若你外出求学,他可以提供给你许多读书进学的资源。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再过几年再去找他,若我预料不差,他日后还会再次拜相。长吉,你且将这封书信好生收好保存,万不可损坏丢失!”
“好!”李贺用力点了点头。
却说此刻远在百里之外,往洛阳城而去的一辆马车当中,一个体格高壮的大汉悠悠睁开眼睛。
盯着身侧的两个酒坛子看了好一会儿,他一拍额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说道:“真是酒醉误人,竟然将令牌随手送了出去。”
旁边立刻有声音传来,道:“大哥放心,待我这便去找回来。”
“慢。”车里的大汉笑道:“那小郎君如此早慧,日后必定不凡,若能结实一番,也不是坏事。算了吧。”
同是去往洛阳的另一辆马车上面,一个老者正是孟郊,笑同对面的男子说道:“清风素来少言,昨日所说的话比老夫这几个月听到的都多。又向来木讷,昨日却将自己贴身的玉佩送了出去。可知木讷少言只是装出来的。来,与老夫唱支诗曲儿听听。”
“那是两个妙人。”中年男子面无神情,只是淡声说了句,便又似乎出神起来,不再多言。
孟郊却自顾自的说道:“的确是两个妙人。那姓李的少年,日后必成大家。那姓韦的……老夫也看不透啊!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便是日后必非凡人。你留下那块玉佩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