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焦海清家中离开之后,时间已经是将近中午,韦仁实这才往那酒户的铺子过去。
循着路一直走到福昌城南,出了城门,溜着城墙往外走了不远,就看见路旁一间土屋,门前面搭了个棚子,下面放了几张案几,几把胡櫈,稀疏有几个人坐着。
旁边柱子上挂了个木牌,写了个酒字。另一根柱子上的木牌则些了茶水二字。
兮儿指着道:“郎君,那里就是孙大叔家里。”
韦仁实点了点头,走了过去,在外面的胡櫈上坐了下来。
不几时,便从里面跑出个小娃娃来,约莫七八岁样子,近前奶声奶气的问道:“客官要喝什么?”
“一碗浊酒,一碗茶汤。”韦仁实笑着对小娃娃说道。
那娃娃扭身便蹬蹬蹬跑了进去。
不多时,就有一个中年男子端着俩大碗走了出来。
走到跟前,一愣,道:“郎君?兮儿?”
又将手里的碗往案几上一搁,对着韦仁实行礼道:“见过少郎君!”
韦仁实没想到他还认自己,却见兮儿很是熟络的笑了起来,说道:“有庆大哥,阿翁在不在?”
“阿耶在后面,俺这就去喊他出来。”中年男子又跟韦仁实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往后面去。
“我还以为他认不出我。”韦仁实看他去了后面,转头对兮儿说道。
兮儿掩嘴笑道:“去年有庆大哥和孙阿翁还一起去家里,送了几回粮食呢,怎的会不认得郎君。”
很快,孙有庆又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老翁,走到近前,跟方才的孙有庆一样,行了一礼道:“见过少郎君!”
“阿翁可就别这么客气了。”韦仁实起身拉了他:“来,一起坐下来,有庆大哥也一起来坐!”
待众人都坐下,韦仁实笑道:“孙阿翁,这么多年,您总还记着我们家,我在这里谢谢您了。”
“少郎君哪里的话,俺们当年受了老东家的恩,这才得以活了下来,才有后来这么大一家子人。东家虽然落魄了,可这恩情不能忘。要不是俺老汉没本事,何必让少郎君过上这苦日子?”老翁摇了摇头,说道:“少郎君千万不要怪俺老汉啊,俺能做的就这么些了!”
“若非孙阿翁时常周济,我家只怕日子更加难过。孙阿翁的恩义,我心中铭记。”韦仁实对他说道:“如今咱家里的日子也好上去了,已经衣食无忧,且还有了入账。是以想起孙阿翁这么多年的帮助,便要报答孙阿翁的恩义。”
老汉连连摇头摆手:“这如何使得?使不得!使不得!老东家可是救了俺们这一大家子的命,没能帮老东家招呼好家里,俺们都没了脸皮,如何能再教少郎君这般对待!”
韦仁实左右看看,却又问道:“有庆大哥,这酒肆生意如何?”
孙有庆摇了摇头,道:“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