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抓住啊。”没有直接回答,韩墨说了一句让段辰摸不着头脑的话。
回归祖国的路上,韩墨被原地看管起来。
他的“壮举”几乎是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辽远舰队,舰长虽有命令,但很多人还是偷偷来到他的舱室探望,或者拜托以照顾韩墨身体为名,可以自由进出的苏佩琳带话给他表达敬意。
舰队很快返回津城港,算是圆满地完成撤侨任务。
侨民们兴高采烈地从跳板走向栈桥,终于踏上了祖国的安稳的国土,在和家人团聚的时刻,很多人喜极而泣,整个港口陷入极大的欢闹当中。
然而就在这乱哄哄的人群之外,泊着一辆悬挂军牌的纯黑色军车。
还不到春节,北方城市津城还处于严寒的状态。
过午的阳光照射在车皮上,散出一片耀眼而炽热的光芒。两个身穿制式军服的警卫荷枪实弹,背合着双手站在这辆肃穆军车旁,冷然的气势压得路过的普通人都喘不过气来。
车内,却分外温暖。
为了后排的乘车人更加舒适,中排的座位被拆掉了,铺上了厚厚的胶毯——而此刻,车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青烟,就连高档的车用香膏,都无法这股呛人的香烟味。
后排座位上的jūn_rén头发花白,身穿一袭松枝绿的军服,肩章居然是两颗耀眼的金星。
张威远,西北军区的最高司令官,银狐,就是他一手创建的,他也是银狐的第一任执剑人。
时下,这双锐利的眼睛凌厉犹如鹰隼,正半垂着眼光,凝望着身侧沉默抽烟的韩墨。
他身上的军服,应该是华夏海军的冬季常服,但即便不是自己的军服,张威远依旧看得清楚,领口和袖口被他洗得发白,胸前的军徽也擦得光可鉴人。
不管身处何地,不管是怎么境遇,韩家的男儿,胸中的一腔血都是火热的。
张威远稍显欣慰。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拉回了他的思绪。
一根接着一根抽了大半盒,这种拿香烟撒气的架势,很快让韩墨的喉咙都感觉着火了。
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但不管是这张俊逸的脸,还是那漆黑不见底的瞳子,都染上了极大的焦躁。
劈手夺了韩墨的烟,张威远训道:“在训练营那么久,怎么还没戒掉你的烟瘾?”
撩起眼皮斜睨了张威远一眼,韩墨没有说话,而是从烟盒抽出里面最后一根:“命令下来了吧,上面打算怎么处置我?”
“就这么想挨罚?”张威远看了看脸已彻底黑了的韩墨,平静地说着,“三队在韩辰的带领下,在g国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成功救回了苏博士。军部,高层,还有你们银狐的执剑人开会决定,给三队集体一等功。”
话音未落,韩墨周身不自觉地一抖,手上的香烟掉落在地。
“这个结果很吃惊吗?一等功,追认烈士,抚恤……其实这些对于遗属来说远远不够。”张威远眼中失落,“一个维和任务,牺牲了这么多英勇的手下,特别是……韩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