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就靠在卫骁怀里,盯着手机屏幕看,她没近视还眼尖,自是看到了他银行卡的余额,4832.
别说五十万了,他五千块都没有。
好歹也是影视咖大明星,竟然穷成这样了。
迟早就纳闷了:“你今年三部戏好几个代言,年收入千万以上,你钱呢,都花哪去了?”
卫骁心想,是啊,我钱呢!
卫骁道:“今年我压根没怎么花钱,一直在剧组,就偶尔请人吃饭,请人吃饭能花得了几个钱啊,一年下来撑死了几万块,至于衣服,基本靠赞助。”
顿了顿,卫骁道:“今年就给你买了个戒指。”
说着,又抓起迟早的手,让她欣赏那枚美丽梦幻的鸽子蛋:“这个戒指,超贵的。”
迟早学的是服装设计,而不是珠宝设计,所以对钻石这一块的行情一窍不通,她知道这枚钻戒价值不菲,但具体多少钱她真不清楚,这会儿就问道:“多少?”
卫骁淡淡的:“一千多万吧!”
迟早突然就觉得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沉甸甸的,感觉自己指头上戴的不是戒指,而是一套房。
这什么鬼戒指,这么贵。
迟早吓了一大跳,有点心疼钱,而且非常担心一件事:“你不会被人坑了吧!”
卫骁白了某个不识货的小东西一眼,道:“这是非常稀有的粉钻啊,六克拉,一千万算便宜的,这还是我一朋友出给我的,他家里出了点事,需要现金周转,就出了点收藏品,这钻石十年前就值一千块,现在土豪那么多,这种东西自然有价无市。因为关系很熟,我又特别想要,他就卖面子便宜出给我了。出给我的是没加工过的原钻,我找了很有名的设计师商量好了设计然后切割镶嵌,好看吧!”
迟早是艺术生,本身艺术素养颇高,审美这块不差,自是知道这戒指不论是钻石还是设计都非常顶尖。
但倾家荡产买个戒指。
迟早这种务实的屁民压根接受不了:“你又不是那些资本家大土豪,给我买这个干什么?”
卫骁一脸理直气壮:“你二十岁生日啊!我打算求婚啊!一辈子就这么一回的事情自然要买个好点的戒指!便宜的我看不上,再贵的我也买不起。”
迟早真的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又或者该哭了。
她早就发现,卫骁这人,虽然家境不咋滴,但特别会花钱。
以前花她的钱都大手大脚的,现在花他自己的钱,问心无愧,自然更加过分。
所谓的败家子,说的就是他这种。
这样一千多万花出去他都不知道心疼的。
迟早叹气:“这下好了,我没钱了,你也没钱了,我们俩以后喝凉水过日子吧!”
怎么可能?
迟早嘴角掠过一丝讥讽。
但到底明白,自己这样分手一个半月打电话找前任的行为,满满都是余情未了的意思,他误会也正常。
可她分得无比干脆彻底,要不是走到山穷水尽,又被这人渣搞大了肚子,她如何会来找他。
迟早冷冰冰地开了口:“我不可能跟你复合了。”
我不可能跟你复合了……
风轻云淡地几个字,却是无比决绝,毫无回旋的余地。
卫骁看着对面单薄娇小又美丽的女孩,只觉得一颗心在颤抖。
她怎么可以这样,要走了他的心,却随意抛弃,半点不真心对待。
可他连怨恨都是无力的。
能怎样,这就是现实,现实就是你很穷,你被一个小丫头养了两年,你就是个吃软饭的,你媳妇儿跟你在一起都不打算公开的。
卫骁把那混着血腥味的唾沫拼命往下咽,他整个人就像是困在牢笼里的野兽,用自己的身躯拼命撞击着现实的牢笼,却如何也撞不开一条出路,他觉得自己又悲壮又可怜。
于是,声音哑得不像话,低低地,像是吼叫:“嫌老子穷啊!”
迟早懵逼在原地,有点跟不上卫骁跳跃的思维。
抬头,望入他的眼眸,却见他眼眶鲜红,似是发现她望了过来,立马别扭地别过头。
迟早:“……”
这怎么回事。
为什么人渣一副被渣了的凄惨模样。
卫骁缓了一会儿,却如何也平定不下内心的绝望和沉痛,他没转头看迟早,而是继续偏头眺望墙壁上的壁画,壁画里的他俩牵着手走在夕阳下的海浪里,他穿着t绪和马裤,迟早一袭长裙,浩瀚的天地里,辉煌的落日里,携手相伴的两人,简单平凡却温馨甜蜜。
这张画是卫骁逼着迟早照着照片画下來的,迟早是美术生,油画画得不错,或许称不上顶尖的艺术品,但用来蒙门外汉是足够的,当初他提议把那张照片画下來挂在客厅的时候迟早是拒绝的,嫌这副油画和室内装潢格调不搭,卫骁磨了她半天她才同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