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弄巧成拙了,丹药对蚁人的影响力大大超乎了我的预料,可以说谁拿捏住了丹药,谁就能控制蚁人,这也是我一定要弄死阿旺老汉的原因,他死了,药仓炸了,没人维持秩序,蚁人只会越来越乱,他们越乱,我就越容易行事。
借着混乱,我可以在找到云溪后再去取九龙剑,从容离开。
九龙剑少不了,这把剑很重要,虽然我不知道它为什么重要,但没了这把剑,黎明恐怕容不下我!
……
如我所料,蚁人们果然炸窝了。
药仓前,蚁人们如丧考妣,女人坐在地上嚎哭,男人在激烈的争吵。
有人说可以再炼。
但被驳斥了,炼丹药的工具都在药仓里,在爆炸中一同被毁掉了,如果重新锻造工具、收集炼丹材料,再加上炼丹,少说都得四五天的时间,没人能抗得过这么久,丹药是毒品,一旦发作,浑身如万虫啃咬,痛痒难耐。
有不少拥护阿旺老汉的人在帮忙维持秩序,但暴怒中的蚁人根本听不进去,有人率先动手了,很快双方互殴在一起,打的难解难分。
很可笑,之前还团结的铁板一块的蚁人,转眼因为药仓焚毁就内讧。
我趁机把药仓四周都搜寻了一遍,根本没有云溪的影子。
“难道,她在焚毁药仓后去毡房那边找我了?”
冷静片刻,我脑袋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或许我们真的是擦肩而过了。
当下,我又匆匆忙忙赶回了毡房。
门前,地上一滩巴掌大小的血迹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血迹殷红,是人血。
“云溪!”
我大喊一声,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撩起门帘匆匆进了毡房。
炭火盆前,一个女子静静靠在桌子上,披头散发,气喘如牛,她怀中抱着一方古剑,身下却流了一大滩鲜血。
她,正是云溪!
“你来了。”
云溪扬起了脸,清秀的小脸上狰狞的疤痕交错,眼睛里却有泪光闪烁:“我还以为你又骗了我……”
说着,她抬起脏兮兮的衣袖不断擦着脸上的泪水,哽咽道:“怎么就哭了呢,被囚了这么就,泪水不是早就干了么,怎么还会哭……”
我疾步朝她走去。
“哝,你的剑。”
云溪把九龙剑递到我面前,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道:“大丈夫怎能不带三尺剑?知道吗?你刚刚被抓来那天,哪怕昏迷中都死死抱着这把剑,阿旺和丹巴费了很大劲才抢走,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或许是个真正的侠客。
这几天我想了又想,为什么我要信你呢?
我想,肯定是那天那一幕触动了我,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怪物们捉了很多人,不乏身强体壮的男人,可他们都只会哀求哭泣,连跳起来和那些怪物打一架的心气儿都没有……
我就觉得,我们人真的没有尚武精神了,你是唯一一个能给我提提气的人!”
说此一顿,她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脸上的疤痕不足以遮蔽她惊心动魄的美丽,她笑道:“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你就是我心目侠客,侠客不能无剑,所以我帮你把剑偷回来了……”
我一怔,心里似乎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一时竟疼的难以喘息,咬了咬牙,垂首道:“我看看你的伤。”
“不用看了,我活不成了。”
云溪把剑塞给我,又紧紧抓住我的手,眼睛明亮的吓人,很认真的说道:“带我回家,我的侠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