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河闻言唇角一颤,这会儿已经天色将黑了,里面虽然可以点亮灯火,可若他一个人在里面怎么也有点害怕,这么想着,徐河脑海中却划过了一道身影,那身影比他还纤弱,可站在开膛破肚的尸体跟前,却是那般的从容镇定。
徐河胸膛一挺,“好,请公子稍后……”
说完,人便朝着昏暗的正堂走了进去。
霍甯眉头一抬,“有意思,看着畏畏缩缩瘦瘦弱弱的,胆子倒是不小。”
飞泉叹了口气,“公子,人家是仵作,仵作本就是做这一行的,他们见死人见的太多了,眼下看着那白花花的尸体只怕和看着一块猪肉一般,怎会害怕……”
霍甯抬脚便朝飞泉踢了过去,“浑说什么,一墙之隔,你竟比作猪肉……当心晚上来找你。”话音落定,霍甯咬着牙将胃里泛起的酸气压了下去。
飞泉被霍甯的话吓了一跳,一把捂住嘴朝内堂的方向连连鞠躬,“小人错了小认错了,不该胡言乱语,莫要找我莫要找我……”
霍甯不理飞泉,只看着南风,“你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南风满是不情愿,可是霍甯的眼风刀子一眼扫过来,只得进去一趟。
南风去得快,回来的更快,一出门便是大口大口的喘气,而后才道,“在点中药,眼下里面的臭味淡了不少,我瞧着徐仵作器物齐全,有模有样的,公子,有希望!”
霍甯颔首,“这还差不多,总算衙门没白养他!”
南风拿着扇子不停的善,三人站在义庄门口,神情各异的看着天边最后一点亮光暗了下去,小半个时辰之后,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飞泉和南风一惊,赶忙回头去看,只见徐河挎着箱子,脸色微白的走了出来。
霍甯忙道,“如何?可有查出新的线索?”
初秋的凉夜,徐河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苦着脸道,“公子,基本上还是……嗯,还是先前的那些……死亡时间是在五天之前,死因是……”
“够了够了!”霍甯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你的验状我已经看了不下百十次!可那上面说的,是一个外人都能知道的,宋小姐脑袋都没了,死因自然是这个,死的时间,自然也是她到锦州城的那一日,你说你一个术业有专攻的仵作,就不能找出一点对案情有用的?”
霍甯十分不耐烦,已经好多天了,他第一次如此专注在一件大事公事上,可钻研多日没有结果,这让他无比的挫败焦躁!
徐河面生惭愧之色,仍然不疾不徐道,“是小人学艺不精,公子莫要气恼……”
霍甯本就烦躁,看着他这样子更是气郁至极!
“案发已经五天了,除了这些所有人都知道的,府衙竟然没找出一点别人不知道的信息,这宋小姐的脑袋总要找到的,要是国公府的人来了问责知府大人,第一个重罚的就是你,做为一个仵作,你一点做为都没有,真不知道要你何用……”
霍甯气急败坏,颇有些朝徐河撒气的架势,可徐河一边听着一边惭愧谦卑的点头,反让霍甯生出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就在他满心懊恼骂人都懒得骂的时候,徐河忽然抬起了头来,“公子,要破此案,只怕要请一位高人来帮忙——”
霍甯一愣,“什么高人?”
徐河眼神闪了闪,低下头来,岳琼和霍怀信都交代过,不得透露秦莞验尸之事,可面对霍甯,为了破案他还是提了出来,然而这话是不能说透的,能不能请、请不请得到,都由不得他做主,可若不试试,只怕这案子十天半月也没进展了。
深吸口气,徐河谨慎的道,“锦州城里有一位会验尸的高人,知府大人知道此人,公子急于破案,不如去问问知府大人。”
霍甯闻言眼神立刻大亮,徐河是仵作这行的,自然最有可能知道一些隐退的老仵作的消息,他皱眉冷哼,“你怎么不早说?!”
话音落定,立刻带着两个小厮大步走上了长街。
徐河站在冷风阴森的义庄门口呼出口气。
秦府九小姐为了霍甯跳河的流言,他在出入知府后宅的时候有几分耳闻,如果这位心高气傲的大公子知道这位高人便就秦府九姑娘,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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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哟少女们!不知霍甯会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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