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六小姐真的被关起来了!”茯苓进屋,兴冲冲的开口。手机端
秦莞从窗边矮榻上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只道,“药丸都送过去了?”
茯苓颔首,“送过去了,少夫人连声道谢。”说着走到秦莞近前来,“小姐,奴婢听墨书说,六小姐那一日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然后被禁足,除了送吃食的,其他人都进不了她的凌霜院,便是五小姐要去看都不行,老夫人这回发了大脾气。”
秦莞眉头微蹙,“还听说什么了?”
茯苓一笑,“小姐怎知道奴婢还听说了别的?奴婢出来的时候,听到临风院外面的两个小丫头在说话,说昨夜三老爷又从外面带回来个人,本以为府上要添新姨娘的,结果没想到今天一早人就被抬出去了,还说三老爷不知怎么也病了。”
三老爷秦安虽未曾继承爵位,可靠着忠勇候府的祖荫也在朝中挂了个闲差领着俸禄,自回了锦州,更是广置产业立足下来,而秦安生性风流,在京中还有收敛,到了锦州便越发肆无忌惮,到了如今这把年纪,仍然风流无状。
秦莞一下子想到了早间看到的被刘春等人抬出去的卷被,而她自然也记得,那日离开秦府之时,看到了刘春带着花泥的靴子,那夜的诡影是刘春?
她借尸还魂已过半月之久,却还未见过这位三伯父的面,然而光是想到那日看到的几个姨娘,她对这位三伯父便已生出不喜来。
“秦府……颇多内情,你知道心里有数便好,万不可多非议。”
听见这交代,茯苓赶忙点头,“奴婢知道,奴婢只和小姐说呢,咱们主仆在府里虽然换了住处,可到底还是外人,小姐此前还交代过府中人对咱们有恶意,奴婢自会小心。”
秦莞眸露满意之色,“是外人为其一,其二,许多事咱们都云里雾里看不清楚,既然如此,不如做一个旁观者,听到的看到的,暂且放在心底罢。”
秦莞语声沉沉的,也不知是说给茯苓的还是说给自己的。
“小姐放心,奴婢明白,奴婢只是觉得大少爷和三老爷真是太不一样了,三老爷已经是不惑之年,却还有这么多姨娘,可大少爷年纪轻轻,却只喜爱少夫人一个,听闻大少爷房中也无人呢,这么比下来,倒是二少爷和三老爷如出一辙。”
想起秦隶秦莞便心底微沉,当日他尾随她进入紫竹林,怎么想都觉奇怪。
“听闻二少爷也经常寻花问柳,只是老夫人管的严苛他才没把人带进府里来,锦州城中的几处烟花之地,二少爷可是常客。”
微微一顿,茯苓看着秦莞道,“说起来,小姐也十六岁了,也到了能说亲的年纪,五小姐和六小姐现如今还没定人家,必定是想等京城大房的信儿,老夫人和夫人自然是希望五小姐和六小姐嫁入京城贵族人家的,然而她们只怕不会给小姐打算。”
秦莞眉头紧皱,说亲?是啊,她这个年纪,的确可以说亲了。
见秦莞神色怔忪,茯苓不由笑道,“怎么了?小姐害羞了吗?大周女儿家到了十五岁便可说亲了,若到了十八九岁还嫁不出去,便要给人说老姑娘了,小姐还有两年,若是老夫人和夫人能把小姐嫁去京城就好了。”
秦莞清泉般的眸子逐渐幽深起来,女子婚嫁乃是世间常理,她自不会因这个害羞,更何况,她是说过亲的人,无非是按照门第权衡一二,连面都无需见,便可将两个原本不相干的人绑在一起,在大婚那日前,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模样也不知。
然而到了这一世,说亲不说亲已不重要,父亲的冤案沉沉压在她心头,她还未生出想要嫁人生子和和美美过好这一生的念头。
“若是不嫁去京城,至少也在锦州寻个门户殷实的人家,总不能让小姐委屈的过苦日子,其实说起来,知府家在锦州已算极好的选择,只是……”
秦莞蹙眉,眼神凉凉的看一眼茯苓,茯苓忙吐吐舌头,“奴婢的意思是,要找个能让小姐过富贵日子的人家,当然,要真心疼爱小姐才是最重要的,就像大少爷疼爱少夫人那般,否则就算是当朝皇子侯爵,哼,咱们小姐也不嫁。”
当朝皇子侯爵……秦莞敛眸,神思一下子又飘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