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被她的样子吓得不轻,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爹爹明明就不让我们告诉姑娘,姑娘怎知那汤药是两倍的用量?”
“普通滑胎药苦不涩口,只能闻见一阵苦味,那碗汤药,味浓而苦到心口,就算死我也能分辨清楚,他根本不想让我活命,就算是死也要将我羞辱。”似是解释,更是提醒,她的心尖都在颤抖。
这些时日,段正骑陪着她,她强忍着尽量不让他担心,可是她早已千疮百孔,再忍也是徒劳。
“我虽不知是谁要害姑娘,但是段公子不嫌弃姑娘,这才是你应当珍惜的,就算姑娘不能再有子嗣,段公子也会娶你为妻。我也希望有人能这么待我,可是我没有姑娘的美貌,又常年在深山居住,整日除了摘采草药,别无去处,怎会遇见心仪的男子。”小翠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她的脸。极不情愿的叹息一句。
小翠说完,就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小心翼翼的捧出来,放在桌上,轻轻展开,一朵颜色鲜艳的小花就包裹在里面,不过一朵,着实漂亮。
“这是我今日一早在后山采到的花,准备做鲜花糕点,姑娘可愿尝尝?”
这朵小花颜色鲜艳,却没有香味,花瓣的经脉泛着紫色。
连倪妹也被这花吸引得多看了两眼,纤细地双手已朝着手帕的方向去,一寸一寸,越来越近。
小翠脸上洋溢起了笑容:“这花虽少,但姑娘喜欢,以后我每日都去后山找找。”
小翠的话,她没有一丝悸动,骨瘦如柴的指尖落在手帕边缘,轻轻一拉,手帕就向着她的方向过来。
她的手指,颤颤巍巍地向着花瓣去,轻柔不矣。
“不要碰它!”还未落在花瓣上,一道急促的怒吼就从门口传来,正是刚进来的老郎中,倪妹抬眸,稍作不明。
老郎中已经吓得丢下了手里的药箱和草药,飞快地跑到桌前,将手帕从她身旁拿走,老脸带着细汗:“碰不得,碰不得,这花有剧毒,一但有伤口碰到这花,就会立刻毙命,无药可救啊……”
“什么?”倪妹骤然收手,惊恐的看着那朵花。
“这哪儿来的!”老郎中对着小翠呵斥,又气又恼,看着这花就气急败坏。
“爹爹,是我……”小翠拉拢着脸,委屈巴巴地望着老郎中,不敢多说一句,“这是我在后山采药时发现的,这花实在漂亮,我就想采回来做花糕,给姑娘尝尝,我不知这花有毒啊。”
“错了,错了!”老郎中哀嚎了一句,急忙牵起小翠的手看了看,担忧得汗水湿透了背心,直到将小翠手上每一处都看遍了才松了一口气,“我平日里教你学医,你不思进取。也算你命好,这花虽然有毒,但得通过伤口或者服用侵入毒素,好在爹爹平日里让你摘草药是用手帕包着,否则你这条命,今日就落在这花手里了。”
“怎会这样?”小翠被吓得小脸苍白,脚下瑟缩了一步,惊恐地盯着花瓣。
老郎中指着花下的花枝道:“这里有倒刺,稍不留神就会划伤,毒顷刻入骨,再无生路。”
“那我不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这花怎么看着漂亮,这么歹毒!”
小翠盯着花呢喃着,不敢再往前一步,倒是老郎中急忙将手帕包了起来,不让这种东西出现在她们眼中,一边关心她:“姑娘没事吧?”
倪妹已惊,因老郎中询问才回过神来,顿时抬起头来,双手搭在桌上,颇为激动:“这花真有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