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元苑湘因此言，吓得容颜大变。

周秀秀全都无视，只是噙着笑容，将包袱放在地上，那个空旷的位置，段正骑一眼就能看清的地方，她缓慢的解开包袱，逐字逐句道：“小姐，奴婢去找了许久，最后在沟壑寻到了倪妹的尸首，这是她的两块尸骨，这是她随身佩戴的木簪。”

“你说什么？”段正骑手中的剑柄一晃，高大的身躯有些不稳，尽是悲愤之色，连声音都十分激动。

段正骑如此反应，实在让人怀疑。

包袱散开，里面的东西露在几人眼中，让元苑湘浑身一惊，后退了脚步，瞥眉细看，又不敢上前：“你确定这尸首是倪妹的？”

这是两块带着血肉的骸骨，沾着泥土，泛着黑色，骸骨纤细，一看就是女子的，只是除了骸骨，只有一根做工粗糙的木簪，别无他物，连衣物尸首都没看见，让元苑湘有些怀疑。

“没错！”周秀秀坚定不移，目光从段正骑身上一晃而过，“我仔细看了，那具尸首是倪妹，只是被野兽啃食严重，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况且太过血腥，恐惊到小姐，奴婢只好取了两块骸骨带回来。”

虽是对元苑湘解释，实则是为了告诉段正骑，倪妹已经死了。又担心二人不信，周秀秀继续解释：“我与二嫂相识多年，她的身体我自然认识。”

如此一来，元苑湘可算放心了，周秀秀似乎比他更恨倪妹，若说尸骨是倪妹的，九成是真的，不过谨慎告诉她，还有一成可能是假的。

元苑湘稍微点头，远处的连翘就离开了树林。

而段正骑，双臂无力的垂在身旁，紧盯着骸骨，没有泪水，可是那背影，着实孤寂。手上的颤抖，带动这剑柄，微微摇晃。

他的眼底，尽是忧伤。

“不可能。”他低沉的桑音沧桑，数不尽的伤悲。

“段大哥，你别难过，我亲眼去看了，二嫂确实去了……”周秀秀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心中抱有一丝幻想，段正骑误会了她，才会动手，如今倪妹死了，定会多看她一眼。

“周秀秀，你怎么这么没良心？”一声怒吼，震住了二人，不仅是周秀秀，连元苑湘都浑身一颤。

“我……”周秀秀欲求辩解，迎面被段正骑扇了一个耳光，疼得她双耳嗡嗡，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就算是死，也轮不到你去指手画脚。”段正骑抬剑，剑上的血还在滴，周秀秀惊的后退一步，那柄剑，正对她的鼻尖，只隔一寸之地。

周秀秀的脸惨白，瞬间就化作了嫉妒，捂着右脸，狰狞着面孔尖声道：“为什么？”

“周秀秀，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心思歹毒，牙尖嘴利，暗中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段正骑怒了，剑逼近她一寸，她后退一步，而他不曾停下，步步逼去，口吻冰冷“是你害她离家，是你引她出来，是你将她献给五王爷，落得这样的下场，我就算杀了你也抵不了他们mǔ_zǐ的命！”

“mǔ_zǐ……难道她腹中孩子真是你的？”在死亡边缘，周秀秀抓住他话语中的关键，极为不甘。

“今日我就要杀了你替妹儿报仇！”

段正骑没有回答的她的问题，通红的双眼满是恨意，在周秀秀看来，就是默认，原来倪妹早就与段大哥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