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的作者是法国人,他没有学佛或者静坐的经历,但他的意识却与我达到一个相同的境界,这是不是也证明了,我们走在同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总结一下,至今,我用水来比喻思维,大概产生了三种意象:瀑布、流水和池塘。池塘最为安静,这大概是我目前近似达到的境界。
这种状态,不知道要持续好久。反正,近段时间以来,我上坐后进入这种状态的时间越来越短。但它会导致什么样的新的境界,我却不知道。妍子也避免回答我这样的问题,按她的话来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就是,她是她,我是我的意思。
在一次次试探,企图看到更深的更新的现象时,你会越来越散乱,这是我的经验。我就保持着这个现象,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但另一方面,却产生许多身体的现象,虽然我不注意它,但它变着花样来干扰我的定力。
比如平常的肌肉跳动,后来到特定穴位的跳动,有时如针扎,有时很酥麻,有时就是机械性地跳,那块肌肉和皮肤,如同长了几颗跳跳糖,麻麻杂杂地。
偶尔,我会感受到血液在血管流动的进程,甚至还捉到呼呼的声音。偶尔,我会闻到突然而来的一股香味,不过我不确定,是不是妍子焚香或者护肤品的气味。
有时,脑袋突然有一炸的感觉,突然大脑一片空白,吓我一跳。然后,再次收拾心情,回到观察那个亮点的状态。
有些地方发热,从丹田到全身到头顶。但只要不注意它,这种发热,并没有给我带来不舒服的感觉。但如果注意它,分析它的好坏,有时热得让人受不了,有一种想脱光衣服的冲动。
我只知道,在打坐过程中,凡是冲动,都是不可取的。解决冲动的办法,就是不去注意它。
但有一个大问题出现了,那就是,性的欲望,从身体到心理,开始全面占领我,想屏蔽都不行。
最开始,当光点不再明暗时,身体是清凉的感觉,那种状态是最舒服的。但后来,肌肉跳到身体热,身体的变化就越来越明显。
有时我在座上,身体会不同自主的摇动,甚至会莫名其妙地哆嗦,或者突然一跳,仿佛要从座上跳起来。这只是偶尔的现象。
但是这个阶段过去后,我感觉有一股力量,从丹田处向下冲击到会阴处,在海底积蓄着一种冲动。我的那个部位,不自觉地坚硬起来。这种坚硬,最开始并没有性的意思,只是如气体胀满的皮球。
我没在意,只当它是身体气机发动的一个表现。当年练习朱先生的周天循环法时,也是这个通道。从头顶下来,经喉结到胸到丹田到海底,再从海底顺背后脊椎向上再到头顶。
只不过,那个循环是由意识到身体,也就是说,是有意假想的通道。但这次,仅这一段,由丹田到海底这一段,却是真实感觉的发生。
在这一段反复发生一段时间以后,就出现了精满则溢的现象。以前有梦遗,我当兵的时候,战友把这叫跑马。但每次跑马,总是在梦中出现交合的镜头,然后才有喷薄而出。
这段时间打坐后,那部位根本没有收敛的迹象,如同一个骄傲的小伙子,压抑不了自己的荷尔蒙。我知道这是个罪过,在佛堂之上,这是犯yín戒的。况且,对自己的妻子,这个冷静高贵的妍子,更羞于出现这种情况。
我下坐时,总是夹着双腿,偷偷踅摸着下来。然后,迅速冲向浴室,洗个冷水澡,以平复那个地方。
“哥,你最近,下坐后,为什么总想要冲澡?”
她问我这个,我怎么好回答呢?其实我心中已经产生过邪恶的念头:你又不让我亲热,我也是没办法。但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我有种负疚感。
她不在的那些日子,我为贪图身体的欢乐,不所不至,可以说是比较糜烂了,怎么可以指责她呢?
“我打坐,出现身体发热,冲个澡,降降温。”我应付到。
“发热是正常现象,你不要太在意。”
“没事,我知道。”
其实,这种偷偷摸摸的掩藏,让我在这种貌似神圣的活动中,增加了我的羞耻感。我甚至觉得,自己长这么个东西,居然天天发生这样的直立,是不是证明,我是个坏人?
但身体影响意识的规律,还是避免不了。我有点像是一个被欲望牵着走的人了。
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是一天早上。当我正准备下座时,妍子已经先下座了。她到卫生间去小解,我听到那边传出她丝丝的声音,甚至在脑海中,想象出了她的身体,光洁的令人眩晕的身体。当冲马桶的水声音传来时,我几乎要一跃而起,真想扑进去。
她却在这时候出来了,她看到卫生间门口的我,笑了笑:“哥,你也要上?”
我点点头,迅速从她身边侧身而过,钻进了卫生间,面对镜子,我看见,我不仅满脸通红,连眼睛也如狼一般,透露出凶猛的红光。
先洗了把冷水脸。我记得我跟妍子点过头的,假装上了下厕所,其实没拉出什么内容,也装模作样地冲了马桶,让那巨大的水声,传到外面的她的耳旁。
我在洗澡时,在哗哗水声的掩盖下,我长呼一口气,然后低头望着我那不听话的东西,不自觉地开始了自行动作,羞愧偷摸中,有种别样的刺激。但脑海想象的妍子的身体,确实还是让我有种莫名的压力。一泄而出,水声哗哗,身体放松。我感觉,我的思想,渺小得,如一粒尘埃。
从此,两种倾向牵动着我的思想。一种是因宗教和打坐,让我有一种道德感。一种是因身体和欲望,让我有一种压迫感。两种感觉带来的思想矛盾,让我有点魂不守舍,很难集中注意力了。
在今天上午,这事就比较明显了。我在饭后泡茶时,给我的杯子和爸的杯子,都泡上了绿茶。等爸过来正要喝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错了,赶快把他的杯子抢过来。
“爸,我泡错了,我重新给你泡。”
“错了就错了,绿茶我也可以喝。”
“没事,我重新泡一次就行。”
赶快拿着杯子,背过身泡茶,仿佛要在他的目光中,逃离现场。
当妍子挽着妈刚要出门的时候,我喊了声:“妍子!”
“哥,啥事?”她回过头,认真地倾听我的说法。
我突然忘记我要说什么了,望着她,摇摇头,笑到:“只是打个招呼,没事。”
这些细节,不管妍子和妈察觉没有,反正爸已经察觉出我的异常了。因为我在跟他下棋的时候,往往很明显的瞎子棋,自己却没看到。输得冤枉不说,更有一种急躁的,总想对子的感觉。
“庄娃子,你这两天,心神不宁的,有事吗?”
“没事,爸,也许这两天事情多了点,想生意的事上去了。”
“你前段时间不是理出头绪了吗?有什么想的?没出什么事吧?”
“真的没事,估计天气热了,人有点急躁。”
是的,天气热了,姑娘们穿得越来越少了。我走在马路上,越来越不专心了。那些姑娘们薄纱似的包裹下,我的目光越来越游移了。
我甚至有时候盯着妍子的背影发呆,虽然我曾经太熟悉那里面的内容,但至今仍然有巨大的好奇心,想用思维揭开她身上的面纱。
我觉得自己是邪恶的,身体到心灵,总不由自由地被这种相当占领。占领后的人,变得心神不安。
不安又是静坐的大敌,如何降伏这种由身体和心理带来的双重压力,成了我今天最大的考验。
早上是这样,有时午觉起来也是这样,搞得我不敢出门,面对端坐在书房,念经的妍子。我决定寻找出路,当然,在妍子面前,我不好开口,我只好在书架中寻找,寻找古代的圣贤。
也许,面临这种困境的不是我一个人,好多过来人,是否留下片言只字呢?
寻遍二十四史,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内容。古人的典籍好像故意在回避这个人生大事,根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如果要在圣贤的典籍中发现与之相关的记载,大多是荒yín的君王,如何葬送了国家和性命,多是批判的态度。
但是批判归批判,它一直都在,如何解决呢?谁能够给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