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滢的目光实在是太直白了,直白到连林越都看出不对劲来,又何况是当事人舒悦?
“啪!”
我脱衣服的手一下子被舒悦拍开,声音在包厢里格外的清脆和突兀。
舒悦的表情僵了僵,解释性道,“不好意思,我不习惯公众场合脱衣服。既然你们该说的都说了,那我就先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这次如果没有当场验身,会不会打草惊蛇,让舒悦事后洗掉纹身。不过,我想就算去洗纹身,也不是一次就洗掉的,以后还有机会的。或许,可以让林越用他的美色勾引舒悦,脱她的衣服?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徐嘉滢就站了起来,“舒悦,你为什么不脱?是不是做贼心虚?”
“你这是什么逻辑?什么叫不脱衣服就是做贼心虚?”舒悦笑了,“你喜欢脱,你脱啊!你不脱,你就是贼!”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怔怔得看着这针尖对麦芒的一幕。
大概过了十几秒,宋晓慧突然站了起来,以蛮狠地力量去扯舒悦的衣服拉链。舒悦整个人都被这股力量给拽得转了半圈,衣服领口拉大,露出她右胳膊处的雪白肌肤。
“纹身呢?”
“怎么可能没有?她明明就是舒菲!”
徐嘉滢和宋晓慧同时诧异出声。
“照片里看,纹身是左胳膊处。”我提醒她们。
林越顿了顿,问,“你们在搞什么鬼?”
我们三人一时间全看向了林越,徐嘉滢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索性拿出照片,摊开来说,“这个是舒菲,她身上有个蝴蝶纹身。”
林越接过照片,只扫了一眼就把照片扔在桌上。
舒悦看了看,冷笑,“原来后手在这里。你们早点拿出来就好了。何必说这么多废话?”
林越扭头对我说,“是不是今天看了她的胳膊,确定她没纹身,以后你就再也不猜忌她的身份?”
“那也要她身上确实没有才行。”我的目光如炬,没有一丝怀疑。
林越眯了眯眼,“很好。”然后,他转眸看向舒悦,“既然她们都有这个疑虑,你就把外套脱了。”
舒悦嘴里嘶了一声,“脱不脱衣服,我无所谓。但我讨厌这种被逼迫的感觉。”
林越手里的咖啡杯重新放回桌面,咚的一声。
“脱吧。”林越坚持说。
舒悦面色雪白,有种被逼迫的委屈感。
徐嘉滢见了,立即喜笑颜开,仿佛已经看见了舒悦悲催的结局一样。
我却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林越的目光始终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作保,只要你今天脱了衣服,没有蝴蝶纹身。以后谁在拿你的身份做文章,就是和我林越过不去。”
明明是对舒悦说的话,却在看我。
这是什么意思?
对我的警告?
我没有动。
最终,舒悦还是把外套脱了下来,然后抬起另外一只光滑白皙的胳膊,走向了我。
她倩丽的身姿站定在我面前时,犹如圣女贞德蔑视轻讽我这个污蔑她的小人。
“现在,你满意了吗?如果还有其他的证据,就一并拿出来。要是没有,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就这个问题紧抓着不放了。”舒悦言辞字里的腔调不再平静。
宋晓慧被这个情况刺激的不行,连连摇头,“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姐妹?”
换句话说,唯一见过舒菲,能指证舒悦身份的人也已经相信:面前这个人是舒悦,而不是舒菲。
我抬头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
徐嘉滢也犹如被大雨淋湿的孔雀,紧夹着尾巴,再也不嘚瑟不起来。
一次的失败不算什么,我不气馁。但我难过的是因为这个事情,我们在林越面前的许诺,以后再不能找舒悦的麻烦。
我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重量一样,最后拉着自己的行李箱离开了包厢。
至此一役,敌方大获全胜,我也该偃旗息鼓,离开这里,去纽约征战自己的主战场。这里的闲事,与我再无一分关系。
我起身往门口走去,林越过来用力按出我的行李箱,“你今天就走?”
我声音转冷的同时,冷的还有我的眸光,“哪天走,有什么区别?现在走,没人再多管闲事,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