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召看着这俩弟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就是要出个门而已,弄得这么紧张干嘛?哦,还有元二到元十八这些府中人,都武装了起来,这是要干什么?
“小侯爷,不可大意啊!主父偃先生都给大家嘱咐过好几次了,那些隐门中人,奇人异士甚多,各种手段防不胜防,你的伤还没有好利索,出门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管家元一面色郑重,语重心长。元召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次与隐门结仇惹上了麻烦。自己虽然不怕,但这些身边人终究还是受到了影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要费些心力,一次性的去把这个隐患解除掉呢?他的心中动了动,最后决定只要他们不再来招惹自己,就放他们一马,从此两不相干。如果他们不肯罢休,还要挑起事端,那就怨不得自己心狠手辣了。
好说歹说一大通,才把众人留下,在府中好好看家。元召只带了崔弘和小冰儿,随着那内侍以及一队宫中侍卫来到未央宫。
等到在偏殿中见了皇帝的面,元召才知道这次让他进宫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了。表情有些淡淡忧伤的皇帝,把那个紫檀木的盒子又推给了元召。
“窦家,和你的渊源最深。朕想了很久,这件事还是交给你去办吧,朕相信你的能力,会把它办好的。”
不用打开看,元召也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肚子里不禁暗暗的嘀咕,这样的事让一个外臣来办,这不是坑人吗?
“陛下,此乃陛下的家中私事,嗯,那个……微臣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混账小子!那一天你怎么不这么说?天子无私事,这句话是谁说的?朕言犹在耳,你胆敢面欺?哼!”
皇帝刘彻高高的抬着下巴,瞥眼瞅着元召,总算是让自己抓住一次把柄,岂能让他趁机蒙混过关。
元召苦着脸,有些作茧自缚的感觉。在皇帝身侧侍立的东方朔和韩嫣表情各异。东方朔对元召挤了挤眼,表示爱莫能助。韩嫣则神色肃然,没有如从前那样幸灾乐祸。自从那天元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残暴的杀人开始,这位韩王信的子孙就再也不敢对元召有一丝的不敬。
“那好吧,微臣领旨。但不知陛下,对于这件事圣意如何?”
见元召躬身领命,皇帝松了一口气。他走下金阶,来到元召面前,见他胸腹间受伤的位置,依然缠着鼓鼓的绷带,想必是还没有痊愈。他拍了拍他的肩头,语气中带了许多感慨。
“元卿,这次苦了你了。朕素来知道你忠心为国,从来不会顾及自己的安危。这次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化解危难,朕不知道后面会发生怎样的事。你的功劳,朕自然会记在心底。”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微微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想怎样说才能让元召明白自己的意思。元召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只是听着,并不插话。
“椒房殿和皇后那边,朕需要知道一个明确的态度。此前发生了那样的事,皇后对朕的成见很深……所以朕希望你去一趟。带着这方大汉皇后的印玺,去吧。至于她收下还是退回……想来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办才是最妥当的。”
这里是大汉未央宫,不是寻常百姓人家。有许多话不需要明说,更不需要赤裸裸的挑明。韩嫣与东方朔低着头一声不吭,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
皇帝的话还并没有说完,在他转身之前,又淡淡的说了一句:“入冬以来,雁门关已经传回来了好几次急报,匈奴人的侵袭越发的频繁,想来离着大战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元卿,你替朕培养起来的那只雄鹰,已经到了放它出去的时候了,建功立业,牧野鹰扬,正当其时!”
“微臣,明白了……!”
元召直起身来,皇帝已经把一个选择摆在了他的面前,窦、卫这两家,任选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