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舍弃我闺女?这算盘打的是真好啊!即全了她的慈母情,又断他一臂,最主要的是让他闺女恨上他,从此恩断义绝,外界也会说他冷酷无情,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前程,自己的闺女都要了,这样的人不配为人父,不配为臣。
顾安冷笑着扫了老屈氏一眼,就这一眼就差点没让老屈氏尖叫出声。
顾安在战场上打拼多年,眼神之厉岂是屈氏一个后宅妇人能承受的住的?
好可怕!顾安不能留了,必须想办法除去,不然这次的事情过后不会有他们mǔ_zǐ好日子过。
老屈氏对顾安忌惮更深,已经开始想着如何将他逐出候府,以免对顾槐有所威胁。
顾书毓没那么弱,几个呼吸间就缓过来了,指着顾安就想破口大骂。
顾安在顾书毓说话前阻止了他,“父亲还是三思的好,皇上等着看明天的比试呢!”
顾书毓一噎,又平静下来了。
废话!他还不知道皇上等着看?不然他今天就把顾嫣逐出家门了,还能等到明日?
顾书毓冷冷地瞪着威胁他的顾安,心里对这个儿子有了一丝的忌惮。
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的儿子现在太优秀了,优秀的想让人除掉他。
顾书毓的眼里染上一抹复杂之色。
他是他儿子没错,可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他的地位了,他和自己不是一条心,他在恨他,这样的儿子放在候府里就是祸患。可是他已长成,又在皇上心里挂了号了,如果除掉他无疑是候府的损失,并且让人知道了后果不是他或者候府能承受的。
那么只有一条路可走,分家,将他们这一房彻底分出去,这样即不会连累候府,也可以在关键时背靠顾安,可谓是两全其美。
顾安不知道顾书毓在想什么,如果让他知道一定会大笑三声,宁可净身出户都让顾书毓立即分家,然后他们一家子赶紧离开这里,离候府的人远一点,免得以后被他们算计。
顾书毓想到了分家的事,可现在却不能成行,一是皇上看的紧,如果让他知道他在这个时候抛弃了顾安,那他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就会大大降低。二是三房不在,这个时候分家容易遭人诟病。
暂时不能分,顾安也不同意把顾嫣逐出府或是送家庙,那就只有在府里禁足这一条了。
顾书毓深呼口气,决定再退一步,“顾嫣顾候府名声,做出有损候府声誉的事是事实,你不能包庇她,如果你不同意送她去家庙,那就禁足吧,再抄写十卷佛经。”
顾安眯了眯眼,笑道:“父亲此言差矣,嫣儿今日并没有做错什么,都是儿子平时教她的,要说错也是儿子错了,儿子不该教她这些。可是父亲,你觉得我说错了吗?女人真的比男人弱吗?别人我不知道,我家夫人和闺女可不比男人差,甚至比我这个当相公和当爹的还要有本事的多,不然皇上也不能慧眼识人破例封了她们当国夫人和县主,父亲,你说是吧?”
是?是你家个窝窝头!
啊呸!骂错了,这也是他们家。
顾书毓和在场的几位族老以及老屈氏、于氏、顾槐和顾枫等人全都惊讶地望着顾安,不敢相信顾安居然会这么教育女儿。
女儿的教养不是应该都归母亲吗?怎么他一个当爹的亲自上了?他还教育女儿女子不比男人弱,那他把自己和儿子放在哪了?
女儿不都应该告诉她要紧守本份,以后相夫教子的吗?他怎么教养的与别人完全不一样啊?
顾嫣和顾哲瀚、唐氏三人也看着顾安,没想到他居然会把所有的过错和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把顾嫣今日之举归到他平时对顾嫣的教养上,把顾嫣和唐氏都撇了出去。
唐氏眉开眼笑地看着顾安,内心的满足和欢喜溢于言表,任何人都看的出来,唐氏对顾安把所有的责难全都归自己身上很满意。
顾嫣神色复杂地看着顾安,内心充满了对顾安的感激,她知道顾安给她担了所有的责难,如果再有人议论她,拿她今日所言做借口攻击她,就会同时攻击顾安,说他教女无方,致使顾嫣说出了胆大妄为之语,为家里招来祸端。
众人都看着顾安,觉得他此时是那么的高大,为了女儿不惜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一博,为了女儿不惜毁了自己的声誉,甚至现在还有被逐出家族的危险。
顾安笑咪咪地瞅了眼四周众的表情,“父亲,今日就这样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至少也要等明日之事了结了再做决定。不过有一点我得说明,我闺女没做错,如果怕她所做之事连累了候府,那就把我们一家分出去吧,我闺女不去家庙,也不能禁足,至于抄佛经,这个可以有,反正嫣儿也要每日练字,抄就抄吧。”
顾安说完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让顾书毓做决定。
顾书毓知道今日的事也就这样了,如果把顾安逼急了自请除族,那就得不偿失了。
老屈氏听到顾安说要分家时眼睛亮了一下,随后看到顾书毓的时候又暗淡下去,她知道今日的事没法再继续了,有顾安护着,顾书毓忌惮,顾嫣的事就此完结了。
这个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没了,老屈氏内心很郁闷,比她更郁闷的还有五位族老,一句话都没说就让顾安堵的什么都不是,话都没说上一句就恢溜溜地走了,气的几个族老都不想再管了。
五位族老离开了,顾安一家也随着走了,整个荣安堂在他们离开后静的可怕,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说连顾蕊平时在老屈氏面前撒娇惯了的也不敢出声,觉得祖父和祖母脸色很可怕。
顾书毓深深地叹了口气,“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如果小九赢了,这事也就过去了,外面也会盛传她的美名,如果她输了,……,唉!再说吧,明天再看。”
顾书毓还是没下定决心把顾安一家分出去,他觉得以后候府的未来还得靠顾安,虽然他不能承爵,可有他在一天,就没人敢动顾家,敢动候府,除非顾家自己作死,非往坑里跳,不然顾家不会倒,候府也不会倒。
顾书毓在心里捋了半天,觉得自己这样做没问题了,就准备起身去前院书房。
“等一下,我有话说。”
老屈氏的发声让顾书毓停下了脚步,疑惑地回头看着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