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心中默念着:希望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好了。
这样的二叔,她根本看不下去,太不钟断肠了。
她又掖了掖被角,看了榻上睡着的人后,默然的起身,又找来了一支安神香点上出了门。
连翘立刻上来,拉着她看了一圈,确定没事了以后才微微放心,可是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又安心不起来了。
虽然她平日里对于钟断肠的浪荡个性不喜,但是,毕竟是姬月的二叔啊!
若是钟断肠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姬月她肯定要崩溃的,这两年来若是没有钟断肠,她根本不可能熬过来的。
阿福很是担忧的问:“主子,钟公子到底如何了?”
灵犀摇头:“没事,找个手脚麻利的把房间清理出来,记住一定要轻手轻脚,待他醒来,一定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千万别提他喝醉酒打人,更不要提他哭了的事情,记住了吗?”
阿福连连点头:“知道了。”
灵犀叹息,看着阿福:“最近,西夏那边有没有消息。”
阿福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她点点头,然后转身细想,这西夏使团一事究竟是真是假?
重新回到厢房待客厅里,楚嶙峋坐在窗边椅子上,目光好整以暇的似乎预料到她此时回来一般:“怎么样了?”
灵犀此时扯下面具,带着疲惫的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不知道。”
楚嶙峋目光一下凌厉的扫过她衣服上的血迹:“你身上------”
她赶紧解释道:“哦,这是二叔的手受伤了。”
“钟断肠,他曾经是否遇到过什么事。”他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陈述。
“能让一个即将做太子的人放弃权位甘愿背弃皇族,从此皇族除名改头换面江湖狼藉。”灵犀微微转头,看向楚嶙峋:“殿下,同样身为皇子,在你心里,发生何事会让你做到这般地步?”
楚嶙峋听后,眉间浅漠:“这一步,本王从不考虑,无论是失望透顶还是走投无路,”
“--------”灵犀听后,倒是从他这段话里听出了答案:“殿下是说,当年二叔就是面对这样的困境吗?”
楚嶙峋淡漠轻笑:“一是对皇族怨愤憎恶不屑,这一身衣衫加冠不穿也罢,二是形势所逼,至于是何形势,怕也只有当时他自己知道了,但这两者无外乎情义二字。”
“看来,要是他不说,谁也不知道了。”要让钟断肠揭开曾经的这段如同疤痕一般的往事,灵犀肯定是不忍心的。
他语气劝慰道:“别担心,有些东西,该知道的时候终会知道的,到那时,想要逃避都无处可逃。”
她叹气,点点头:“对了殿下,这段日子你就一直呆在季府吧!我已经让连翘去给你准备衣服和另一张人皮面具了,对外就说,您是我季府新招的护卫。”
楚嶙峋倒是毫不在意的点头:“随你。”
“还有一个问题。”她撑着脸靠在桌上,望着他:“殿下打算在上京城待到什么时候才会西北?”
“待到把你娶回西北如何?”
灵犀:“--------------”
楚嶙峋看着她这一下震得说不了话的模样,心情不错的笑了一下,起身往屋外走去:“本王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