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紧握着手心,仿佛要将指甲陷进肉中一般:“若皇族之人真的有与楚军关系匪浅,且自身又位高权重的,随意编造一个理由让守城士兵打开城门,未必不可。”
连翘目光里错愕惊恐:“这样的人,除了皇上,也便只有他了----------,可是,他有什么理由害自己人?”
“我去找二叔。”她说完便朝着钟断肠额院子里跑去,此时怀香也在,手里拿着针线似乎在给他缝衣服。
他此刻根本无暇去顾忌这些细节,直接冲到窗户边上将钟断肠拉起:“二叔,我问你一个问题。”
“怎么了?”本来抱着酒壶在小憩的人被她这一下扯清醒了。
“很重要的事。”
原本灵犀并未让怀香出去的,可是这丫头一听要说重要的事,便放下了针线起身出门,还顺带将门关上了。
钟断肠翘着脚坐直,理了理头发,目光郎朗轩昂的问:“说吧!”
“我知道皇爷爷从前都是晚来得子,生下我父皇后隔了十多年才生下的你,而后来的三皇叔四皇叔就更加小了,尤其是四皇叔,就算到如今也不过二十来岁,你还有印象吗?”
“你想说的是崇翎-----”
灵犀立刻点头:“对,崇翎,我对他的印象不深,以往在皇宫,我都是不不搭理他的,但是我父皇很喜欢他。”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她屏息了一下,语气森森的问:“二叔,若是没有城门将军的令牌,姬崇翎他会否可以以自己的身份命令守门士兵打开城门!”
钟断肠听后,拿着酒壶的手顿时一抖,面色也瞬间凝固住了,半饷后,他缓缓点头:“可以,因为,他身上有你父皇亲赐的帝王金令,见此令牌着,如见圣上。”
灵犀听完,一个恍惚坐到了地上,面色铁青。
钟断肠似乎也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崇翎他从小便由你父皇亲手教养长大,他也从小机灵聪明且上进好学,十三岁舌战群儒让自己授业恩师败下阵来,十五岁书写兵法百册,不到十八岁,便亲领五千轻骑打败瑶东五万兵马夺取城池,也正是那一年,他便驻守在了瑶东,你父亲极为想念他便时常召见他回皇城,还亲自打造一块帝王令,普天之下,没有人有他那般殊荣。”
灵犀依旧坐在地上,目光里很是复杂和难以接受:“我从小就不喜欢他,因为每次他一出现,父皇就冷落我只顾着和他说话了,我也从来没有喊过他四皇叔,到如今,他给我的印象也只有那唇边常年挂着的笑意,每次想起就讨厌。”
钟断肠此时也从凳子上坐下蹲在她面前:“你如何想到他的------”
“因为,当年楚军攻城时是深夜,若没有褚大将军的令牌,守城之人不可能打开城门的,所以-----------”她捂住了眼睛,陷入了痛心疾首。
钟断肠此时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当年命令开城门的,除了你父皇、褚大将军,便只有一个崇翎了。”
她捂着眼睛不说话,肩膀轻微抽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