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道安收回手,提起茶壶再将她的杯子满上:“公主,若是有些事不明白,便用心去查一查,很快便会明白的。”
灵犀握紧了手指,唇角一抽的苦笑:“师尊是想让我重新查一查当年晋国宫变一事?”
“我知道公主报仇心切,来到上京城中便开始笼络京中大小权势之人,所以未曾想过当年一
事或许另有真相。”
灵犀微微抬眼:“晋楚和亲,满城血雨,这是不共戴天的深仇,这场江山之恨里他楚绝尘的名字如何能抹去,师尊说他手中未有鲜血,可未尝不是他发号施令才造成了如今的晋国凄凄荒草遍地生?”
“凡是顺其自然便好,既来之则安之。”他笑着:“子遇避之,反促遇之,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太过执着,反受其乱。”
灵犀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释道安想让她放开怀来。
可是,那么多亲人的尸骨未寒,她如何开怀。
她端起茶杯再次喝下,这清茶有清神作用,此时心境竟然有些舒适,她微怔:“师尊,只是什么茶?”
“这是佛陀茶。”释道安此时又从一旁屉中拿出了一包用牛皮纸包好的放置她的面前:“带回府中吧!贫僧专为公主准备的。”
灵犀惶然,接过闻了一下这清逸的香气:“多谢师尊。”
释道安此时眉宇空然闭眼:“关于那陆姑娘,公主便让她试一试吧!若是释然他真的放不下爱欲之情,必定会随她而去的。”
“嗯。”
司徒相府里-----------
司徒绣看着此时月色,又打听到了司徒朗此时还在书房和爷爷议事,便偷摸到了金牡丹的屋子里。
此时金牡丹刚沐浴完毕,香艳妇人坐在那榻上吃着进攻而来的葡萄,看着自己女儿进来,便笑着招手:“绣儿。”
屋中并没有奴婢,司徒绣便直接走过去:“娘,听说司徒灵犀还没回来。”
“吃饭时你没听怀香那丫头说嘛?她的主子如今在青霞山庄呆着呢?”
司徒绣此时有些怅然:“娘,你不是说她此去阳关城,有去无回吗?”
金牡丹此时叹息的摇头,手中拿起一颗绿色葡萄疑惑的说:“娘派人出去问了,但如今还没有消息,不知道她如何逃脱的。”
司徒绣此时跺脚的愁眉苦脸:“她要是一直在,那么迟早抢走安庆王妃的位置,到时候在王府,受欺负的就是女儿我了!”
“傻绣儿,怎么着也轮不着你受委屈啊!”金牡丹拉过她靠在她耳边悄声说:“绣儿,娘跟你说,皇贵妃是安庆王生母,连贵妃娘娘都向着你,还怕她司徒灵犀吗?再说了,上次宫宴你没听说吗?那司徒灵犀可是连贵妃都得罪了,她不可能嫁进安庆王府的。”
司徒绣抿唇:“总之,我就是不喜欢她,我现在唯一做正妃的方法就是让她死了,娘,我一定要当安庆王妃,才不要只做一个妾。”
金牡丹奸恶的笑了一下:“绣儿放心,皇贵妃会为我们铺路的,当年她让我进入相府,不就是为了能让咱相府成为安庆王的幕僚吗?所以绣儿你在这其中甚是关键,日子还长,总有办法的。”
司徒绣深吸了一口气,点头。
青霞山庄。
从释道安居室里出去后,灵犀便一眼看到了此时站在屋外的楚绝尘。
她裙摆翩然踏出屋外,他衣袂飘诀转身,一身素衣多了几分儒雅之气,而乌黑的发丝在风中微荡,仿若有匪君子,姣姣月色临风前。
灵犀不觉得的心中悸动,但大多情绪是悲凉的:“安庆王为何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