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羽转头向后面喊问:“朗明昊,你个死玩意儿,画个地图都能出错,到底还有多远啊。”
朗明昊也是没好气儿,喊了回去,“我哪知道,地图是我根据两三个月之前的大致路线画的,现在地形地貌都变化了关我屁事儿?!”
风轻羽气的朝他竖了中指,朗明昊立刻还了回来。罗晟对两人之间的幼稚行径简直不忍直视,“消停点行不行,还不嫌心烦啊,在前边走腻滚后边去。”
从小就惧怕亲舅舅的yín/威,风轻羽哼了一声就不敢再多话了,转头拉起华崇义的手去寻找安全感。
华崇义凝心精神都放在前面越加浓密的植被路上,眼前的草植已经让他们难以下脚,他不得不抽出军刀,挥砍掉比人还高的异变植物,给后面的队伍开路。
风轻羽给他照明,两人很有默契的行动一致,华崇义砍倒一簇,风轻羽立刻把光亮照到另一处,频率协调一致。
没多久,所有人都感觉到越走越吃力,好像在爬上坡一样,只不过周围浓密的灌木干扰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难以辩驳脚下地面的真实情况,只能按照大致路径往前走,往里走,往深处走……
风轻羽吭哧吭哧的喘着气,一只手拄在膝盖上,说出了所有人心里的疑问:“我,我怎么感觉我是爬坡道呢,好累啊。”粗鲁的抹掉额头的汗水,“而且,你们不感觉这里的空气很闷吗?!”
没等他说完,队伍后面就有人传来附和声:“是啊是啊,感觉像爬山似的,越走脚步越重。”
方尤接过罗晟手里的电筒,三百六十度在周围扫了一圈儿,点头,说:“你们没感觉错,我们确实是在往上走。”
罗晟奇道:“真的?你怎么知道?”
方尤指着他们身后远处的一颗冬青树,说:“我们从那走过来的,如果是我们走的路线是平行状态,我们现在顶多还是只能看到它的树干,可是现在,我们站在现在的角度,却看到了它高耸的繁枝茂叶,说明,我们前进的方向是向上的,而它离我们越远,我们就能看到它身体越高的部分。”
罗晟点点头,看着那颗大树,他记得,那棵树他们路过的时候起码有百米之高。
华崇义看着风轻羽好像呼吸困难的样子,问方尤:“那这个空气是怎么回事?”
方尤看了看身边的情况,他敏锐的大脑神经感应到了身边蠢蠢欲动的植物意识,沉声道:“应该这里的某种植物,吸走了周围的氧气,却释放出大量的雾漳,让空气变得憋闷,氧气变得更加稀薄了。”
“啊??”风轻羽脱力一样的耷拉着肩膀,“那怎么办?没有别的还好说,氧气不够我们连最基本的呼吸都难以维持啊。”
方尤将手电高举过头,用脑电波搜寻着周围植物静态意识,凝神望着远处,说:“别急,也许前面就没有这种植物了,这个状况自然就没了。”
华崇义问:“你确定这个路线是对的吗?我们记忆里的那张地图跟现在地形已经完全对不上了。”
方尤笑了笑,“地图对我们只起到了辅助作用,末世后地壳每一天都有所变动,这不足为奇。”
“至于方向,我确定是对的!我从周围的植物静态意识中探查到,离这里最近的地方有让它们很恐惧的东西,它们这边的能量大部分被‘那里’吸走,甚至整个山头林子中没有任何生物敢靠近那里。”
闻言,风轻羽吞了口口水,“既然都那么可怕了,我们还去……”
‘吗’字在最后让他收在了嘴里,因为他忽然意识到,问方尤这个问题简直太愚蠢了,以他对未知生物的探知情愫,深沉的都不用称量。不管前方有唐僧肉还是其他妖魔鬼怪,他都不会缩一缩脚,真不知道该说他积极向上好,还是变态好。
一行人又往更上面走去,越走越高,越走越深,越走越暗,大概走出一千米后,那憋闷缺氧的空气就消失了,涌入鼻腔的是一股天然原始的浓郁气息,很陌生,也很吸引人。
又往前走了大概半公里的距离,一个高大宽阔的绿被山洞出现了众人眼前。入目是在昏暗的视线中,高到看不见顶端的山头,上面覆盖了无数种密密麻麻的藤条、树枝和绿叶,将山体整个覆盖住,上面缀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只在下面露出一个半圆形的黑乎乎的洞口。
一行人站在离洞口几十米远的距离,仍旧能感觉到从洞里扑出来的,带着浓郁异味儿的冷风,伴随着其他惊飞禽鸟的惊慌鸣叫,在一片昏暗的世界里,显得格外阴冷渗人。
没人敢动一步!
半晌,方尤动了动僵硬的嘴唇,“来都来了,进去吧。”
咬了咬牙,还是华崇义首当其冲,第一个抬起脚步,往洞口的方向走去。风轻羽抬脚跟上,紧随在他身后。
方尤第三个,脸色极为镇定肃然。
罗晟第四个……
身后的人见前面的小队伍已经走近了洞口,纷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和脸颊给自己壮胆,嘴里嘟嘟囔囔地念着不知道哪一路神仙写的符咒,有的双手合十,样子很是虔诚;有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最后吐了两个字:阿门。
哦,感情您还是个信洋佛爷的!!就是不知道这洋佛爷管不管得了z国的怪物呢?!
山洞口不大,只够刚好一个人走过的大小,但是一进入里面,却是豁然开朗,上下左右的空间极为宽敞,目测大概有十多米的宽度,但是由于光线太暗,基本看不清什么,而再往深处走去,眼前就是一片漆黑,像浓得像化不开的稠墨,空气中潮湿伴着浓郁的腥臊味儿,就好像刚有人在这里尿过一样。
走在前面的几个人拿着手电筒勉强照明,却发现前面深不见头的洞穴好像没有出口一样。
一股诡异的风呼啸而过,寒得彻骨,石壁缝隙间是密的不透光的苔藓,隐隐约约看到上面附着的一层黑色的壳甲虫,像进入冬眠了一样静止不动。离开洞口附近的位置,就一丝光线也看不到了,洞里不知道从哪里刮出来冷风,单是站在山洞口就不自觉地脊背发凉,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地。阴风嗖嗖,让人不禁毛骨悚然。借着微弱的手电筒光线,华崇义和风轻羽并列走在最前面,方尤在两人右后方,一双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光。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