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尧的笑声太过爽朗,易峰嫌弃的掏了掏耳朵,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提议道:“这个出生的时间点可真好,后天就是z国的农历新年了,我们不如将崇义的生日和这个全民族的盛大节日合并在一起过。”
风轻羽一听,眼睛顿时一亮,双手一拍,赞道:“好,这个主意好。”扭头捏着华崇义的下巴,轻佻的笑道,“等着哈,哥今年一定给你一个难忘的生日。”
华崇义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心底似乎有一块特有的柔软,被他眼中期待与热情点燃了。
张子尧习惯性的将用过的碗盘端去洗,易峰厚着脸皮地将自己的也推过去,笑的特别不要脸:“麻烦了哦。”
张子尧毫不客气的推了回去,“自己洗。”
易峰状似愁眉苦脸的揉着胳膊,“刚才做了十组200俯卧撑,又端着枪练了半天卧姿打靶,我胳膊酸啊。”
张子尧眼角的青筋微微抽动,“你吃饭的时候胳膊怎么不酸。”
易峰的不不要脸简直是理所当然,“筷子轻巧啊,你没看我连碗都没端过吗。”
华崇义按住张子尧的手,轻声说:“哥,你脚上还有伤,我去洗吧。”
张子尧摇摇脑袋,“不用,就崴了一下,我刚才已经去医务室那边抹了药油,也做了穴位按摩,没事儿。”
易峰不着痕迹地插进两人之间,笑的一脸无害,“你放心吧,我的手法是祖传的,你哥早没事儿了。”
他此话一出,华崇义歪着脖子看向他,眼中似乎带了两分不解和……
易峰装做看不懂他的表情,抱起桌上一双碗筷,对张子尧努了努嘴。
张子尧被他理不直气也壮地无赖行径给气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最后狠狠踩了他一脚,端着两人的碗走了。
易峰笑嘻嘻地跟剩下的两人打了个招呼,跟着张子尧后面一起去了水槽那边。
华崇义看着两人挤来挤去的背影蹙眉,风轻羽看在眼里,酸在心里,出口的话也不自觉带了几分醋味儿,“你是不是特在乎你哥啊,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华崇义收回视线,扭头,不解的望向他,“我哥是我最亲近的人,关注他有什么不对?”
风轻羽戳着碗里的饭,“不是不对,是……你不觉得,你关注的有点过头了吗?”
“哪里过头?”
这还是俩人第一次正面谈论这件事情。风轻羽眉峰微蹙,暗暗咬唇,既然已经开了头,干脆就点的再深一点。
“……你不觉得,你刚才看易峰的眼神儿带着特殊的敌意吗?”
华崇义一愕,眼睛瞪住,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含义,僵着脸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风轻羽对他这副表情真是无法理解,这个人到底是真的太天真不懂,还是故意装了来蒙骗他的?脸上露出苦笑,“什么意思应该问你自己啊,你是真的把张子尧当自己哥哥的吗?”
此话一说,华崇义眼睛瞪的更大,第一反应就是反驳回去,“你别胡说,我不拿他当哥哥当什么?”
“当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风轻羽今天是接二连三的被刺激,心里窝着一股从未散过的火气,身边这个人,在半小时前还和自己在床上耳鬓厮磨,这会儿却对着别人‘恋恋不舍’,整个是在恶心他。
而且,类似于这样的事情自从张子尧出现之后,就一直在不断发生,就算他反射弧再怎么长处天际,也不至于煞笔到屁也不懂的地步。
华崇义愣了一秒,反应过来,脸色阴沉的吓人,显然是动了真火,沉声道:“风轻羽,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风轻羽刷一下正过脸,毫无畏惧地对上他蹿火的视线,手指紧紧捏着筷子,指间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吗?”
他刻意在后半句加重了语气,华崇义知道,他就差直接点明自己心里对张子尧有那个意思了。
可此时,除了翻腾而上的烦躁和火气,华崇义也找不出什么硬话来驳斥他,他心里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他自己还朦胧不明,拿什么更有利的证据和言语来说服别人?而这个别人还真不是别人,就是风轻羽。
华崇义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他,湛黑的眼仁儿里倒映着他的脸,却又带了三分疑惑,两分犹豫,一分空洞。
风轻羽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从喉咙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嘴里、心里,却是一番难以言喻的酸涩。
半晌,华崇义漂亮的唇形渐渐开合,却只隐隐约约吐出,“我……”‘没有’两个字却含在嘴里,未能发声。
“……行了,我下面疼,腰又酸,肚子饿,浑身都不舒服,就当我胡言乱语吧。”风轻羽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埋头,用力扒了几口饭,感觉自己被噎住了,呼吸都有些不顺畅,那口饭堵在食道里怎么也吞下去去,梗的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