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已经自那场地震后完全摧毁了,他们沿着仅有四米多宽的乡间小路走。因为有些道路要人工开辟才能过,坑坑洼洼极不平坦,四个轮子有一个陷进去,他们就整个别想出来。
加上军卡虽然皮实,但吃的汽油不是很纯,免不了半路要闹别扭,抛锚了好几次,所以他们的行进速度很是缓慢,从早上走到天黑,才将就着到达了滨州的地界。
有了上一次半夜遇袭的教训,他们现在都不敢睡的太熟,几乎所有人都在车里半迷糊着,警惕的留出一只耳朵和眼睛。只有风轻羽抱着黑盘四仰八叉,张着嘴睡的直溜哈喇子。
方尤是个脑子停不住的人,习惯在睡前思考一些白天想不通的东西,这是个毛病,会造成他的大脑越想越亢奋,越想越想往深处挖掘。而此时,他抱着自己的衣服,听着四周虫鸟交替奏出的激情交响乐,觉得思路都被吵没了。
他和风轻羽是被特别关照的,只有他们俩人睡在军卡前面的驾驶室和副驾驶,其他人都蜷缩在后面露天的车斗里。方尤透过车后窗的玻璃,看到有人守夜,翻来翻去找到一个纸箱子,掏出一瓶水跳下车,翻到了车后。
过去一看是华崇义,双腿盘卧,背脊挺的笔直。他笑着把水递了过去:“华队长,辛苦了,喝口水吧。”
华崇义轻轻扫了一眼,淡淡道:“我不渴。”
方尤疑惑的看着他:“天气这么热,你又流了那么多汗,怎么会不渴呢。”
华崇义还是没有接过水,轻抬着下颚,“我已经习惯流汗了,这种程度不算什么。”
对方的冷淡并没有让方尤气恼,反而好脾气的笑了笑,轻声点破他的心思:“你是怕路上我们的水不够吧。”
华崇义不说话,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