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说过爱她，在她面前，他总是说自己爱洛灵，那个时候，凤霞一定很难过。

“凤霞，你出来！你出来啊！”他独自泡在湖水中，如果凤霞不在这里，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她被湖水冲到了外面的湖泊，也许是河沟，也许是江水里，亦或者她死了，尸体流出去被鱼吃掉了？

萧湛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她被救起的几率小的可怜。

洛灵被夏侯焱一路带回了莺湘别苑，因为王府如今有刘彩蝶，加上夏侯焱死去的消息现在并未揭开，所以很多时候不太方便碰上刘彩蝶。

男人下了马，将洛灵抱了下来，门口守着的人见状，立马将莺湘别苑的门打开。

他已经抱着她，直到穿过莺湘别苑的花园、回廊才将她抱到一间雅致的屋内放到床上，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红肿不堪的眼睛。

“凤霞见到你这么颓废，她只会恨自己跟错了人！”男人语气有些强硬。

“我做不到不难过，不伤心，她并非冷血无情的杀手，而我也从未把她当下人看待！”她的声音很小，小的几乎只有自己听的到，就连他，她也不敢与他四目相对。

“这次的事本王不怪你，凤霞也不会怪你。”他坐到她床沿边上，将她搂在自己怀中。

她鼓起勇气，抬起小脸望着带着银色面具的他，“这次回来，还走吗？”

男人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拓拔爵逃回了突厥，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她已经知道了答案，他不是她一个人的，更是洛城军民的主宰，他的肩上已经扛了很多人，她又怎么忍心向他施加压力呢？

“嗯，去做你想做的一切！夏侯焱，无论何时，你都要好好保护自己，我已经失去了凤霞，不能再失去你！”她搂着他的身躯，将头靠在她的肩膀。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本王如今有了你，怎么舍得丢下你不管？灵儿，你就是太敏感了！”

对于他来说，一天不登上大位铲除赵天铭，她就一天不能安心，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他也很厌烦，每一次，他都好想牵着她的手走在大街上，好想对着别人介绍她是九王妃，她是他的妻子。

可是这些寻常人家最平常的一切，在他这里，就是要一直不断的强大，在强大，才能让她心安的跟着自己。

洛灵本想见林默雨，然后与她联手翻出林默珊的事，最后让丞相倒戈，与赵天铭狗咬狗，可这一系列完美的计划，却害了凤霞，最后林默雨终究是没能与她相见。

这一夜，她窝在他的怀里，终于在悲痛中睡着。

丞相府内，闵如湘的灵堂中，林默雨守丧到半夜，林默珊跪在棺材面前烧着纸钱，好几次林默雨都想找机会见父亲，可是始终林默珊也在旁边，所以很多话她只能三缄其口。

“大姐，没想到你也回来了！”林默珊缓缓的说道。

林默雨面上难得保持淡定，她僵硬一笑，“母亲去世我肯定是要回来的，三妹你如今贵为襄王侧妃，还是去休息一会吧，下半夜我替你守着便是！”

“大姐变了！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勤勉之人！”林默珊像是跟她家长话短一般的聊了起来。

“呵呵，都是以前了，现在的我三餐不饱，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哪里还像以前那般！”林默珊自嘲自的说道。

林默珊没有起疑，“大姐这些日子都住在哪里？怎么不去襄王府找我？”

“一个被丞相府赶出去的小姐，怎么敢高攀三妹，再说当日三妹醒亲的时候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所以我还是识趣的住我的茅草屋比较好！”林默雨客气的笑着，实际上是害怕林默珊。

“难得大姐如今能有如此心态，早知如此，大姐当日还真不该惹父亲生气！”林默珊继续说道。

林默雨悄然的瞥了眼四周，她故作困乏的打了个哈欠，“三妹要是不累，我就先去躺一会，下半夜我再过来！”

“大姐这么快就累了？”林默珊有些不屑。

“是啊，如今我的身子留下了病根，自然没有妹妹的身子那么好！咳咳~”她又低咳了几声，这咳嗽一直伴随着她，只不过咳得没以前厉害了。

“好吧！可是这府上似乎并没有为大姐准备休息的房间，大姐是去哪里休息呢？”

林默珊眼里闪过一丝鄙夷。

“不要紧，我去柴房也可以睡！”经过多日以来的流落在外的艰苦，教会了林默雨很多，她更懂得如何用谦卑来保护自己，正如当初的洛灵那般。

林默珊没有说话，而是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不屑的瞥了一眼林默雨，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林默珊忍不住嘲讽。

“这样的人竟是当初丞相府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如今活的连狗都不如！”之前秦宁本来还怀疑林默雨突然回来的动机，如今看来，她应该只是单纯的回来守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