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过来,nǎinǎi心疼,给乖孙吹吹。”
“嘿。”正和白睢心意,他傻里傻气地把胳膊凑到她嘴边去。哪知凑过去,彪nǎinǎi却没有呼一呼,而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着他。
“?”
“感染流脓了是吗?”
白睢:“嗯。”点头,被她盯得慎得慌,有种想把胳膊缩回来的意向。
到现在还在撒谎,给过机会了,这王八蛋自己要找死。苗小柔咬牙发了狠,抬起一脚就给他踹过去:“流脓?我看你是脑子流脓了!”
白睢一时不防,被她踹了个四脚朝天直接滚到帘外。
伺候帐内的德清吓了个魂飞魄散,慌忙来扶,却见皇帝把手一摆:“滚出去。”
苗小柔瞧不见帘外的德清,听得此言怔愣了片刻,怒火中烧:“你叫我滚?”
白睢pì滚niào流从地上爬起来,冲进来拦住她,满脸茫然还在死扛:“不不不!怎么可能,我是叫下面的人滚出去。”
“要不我也滚出去?我才不稀罕跟一个骗子共处一室,没得给自己找罪受,讨气受。”苗小柔气不过,从床上下来就打开柜子收拾衣物,“你让人另支个帐篷给我,我不跟你过。”
“怎么啦?”
“怎么了你自己清楚。”
白睢心一沉,晓得完蛋了。只怕是方才他跟大夫对话之时,苗小柔那时候就睡醒了,竖着耳朵把对话全听去了他假装受伤骗关心的事,完了完了……
立马跪下去抱住nǎinǎi的腿:“别走,我错了,我认错!”
苗小柔恼火到了极点,却被他这一麻利的下跪弄得哭笑不得,用力戳了戳他脑门心:“跪得倒快,皇帝陛下,我可受不起。起来,赶紧去让人给我支个帐子,我不跟你住一块儿了。”
“我不!”白睢抱得更紧了,抱得她半步都挪不开。
“下流痞子!敢情把人赶出帐子就是方便给我下跪,你可别演了,我虽没你聪明,但是绝不会再上你这王八羔子的当。”
白睢再抬头,眼里噙着泪花:“nǎinǎi,我错了,你就当我……从小缺人关爱吧,只要您老人家多关心我一点,孙子睡觉时候做的梦都是甜的。”
瞧这可怜样,宛如一朵圣洁的白莲,弱不禁风急需人护养。若在往日,苗小柔许也就心软了,但是今天,绝不。
“你这眼泪也是说来就来,你厉害啊,三岁。”她xiōng口上下起伏着,气笑了,轻轻拍打着他厚如城墙的脸,“不,不对,你不是三岁,你是三千岁的老狐狸jīng。若说只是喂饭,那还算得上博取关爱,那让我给你擦身呢?你怕不是觉得我这块老豆腐味道香醇容易得手,窝边草你也看得上?”
不禁回想起相处以来他流的那些眼泪,心里头的火啊,生生燃烧成了八卦炉。她分明比那狍子还要傻,嗅到眼泪的味道就主动往上凑,活该在他手上倒霉。
白睢无话可说,深知一旦被这位做家长的抓到现形,那是决计翻不了身的,唯剩下一条出路谢绝花招,诚恳认错。
“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我发誓绝对没有下次。”白睢死死抱着她的腿,惭愧到声音发颤,“你别走行么,我明天又要打仗去了,万一回不来……”
“我呸!”苗小柔脸一拉,打断他,“少给我卖弄惨相。”
话虽说得硬,却也不挣扎着要走了。这王八太会戳她死xué,知道她担心什么人在战场,朝不保夕,哪有多余的时间去闹矛盾。
遂给了他一拳头,也就不跟这混账东西往深了追究。
只是这饭她绝不再喂,晚上睡觉也离他远远的,想要她应句话,也就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