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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下阖宫的大小事务名义上由皇帝亲自过问,实则大多由毛崇之代劳了,从某种意义上说,按着郭放的意思在办,只是到了要紧处,毛崇之少不得留个心眼儿。
大大小小的事情听都听烦了,苗小柔觉着聊也聊够了,明日继续就是,便告了辞,回去躺床上看闲书。
这本闲书却是郭慧心手抄赠与她的,讲了些佛法故事,也颇有些趣味。她看着看着,赞不绝口,直道故事好看,字也写得漂亮。
郭慧心这姑娘很是不错,字如其人人如其字,若没有个姓郭的爹,许能与她真正做成朋友。
这日白睢下了朝径直去了宁安堂陪郭昭仪,并未来她这里看一眼,只着毛崇之来问了安。一连三日皆是如此,直到第四日,才回来陪她一起吃了顿饭。
“想我不想?”少年舒舒服服仰在圈椅上,感受着她这里独有的安宁气息,一连伸了两个懒腰。
“不想。”
“那就是想。”少年咧着嘴笑,半眯着眼睛瞅她,“嘿嘿,女人就喜欢说反话。”
“哪头猪告诉你的?”
“毛崇之那头猪。”
几日没见,白睢可想她了,一日见不到他nǎinǎi便食不知味睡不安寝,剜心掏肝地浑身不得劲儿。这会儿赖在苗小柔身边,要是有可能,恨不得挂在她身上。
“嘁。”苗小柔赏他一个白眼,笑了笑,“少来喏,这几日我可日日都帮你喂儿子的,快去看看,你儿子长得多好。”
盆儿里那几只王八悠悠闲闲爬来爬去,一看就是吃饱了。
白睢从圈椅上爬起来,拿起根儿竹签逗了几下,嘿嘿笑道:“祖nǎinǎi自是把重孙子照料得百般好,我cào心啥。”
苗小柔:“……”
白睢:“嗯……有件事忘了跟你说双凤已经到了东洋,前头来人报了平安。说她俩刚到就在岛上交了朋友,还拜了个女先生,学读书写字做文章……依我看,她俩个是真长大了,说不准几年后回来那字能比你写得漂亮。”
安顿下来了?那就好,苗小柔安了心,与此同时抓住了重点,下巴一抬:“你什么意思,我的字怎么了?”
“跟狗啃似的。”
“你且摸着你的良心再说一次?”
“是夫子说的,他老人家气得胡子都歪了,逮着训了我两回。”
“……”帮这混蛋抄书还被埋汰,她闲得皮痒了才帮这个忙。
白睢坚持己见,自她床头拣起那本佛法故事:“喏,你看,郭慧心的字就比你漂亮多了。蝇头小楷,纸张还熏了香,一看就出自美人之手。”
“我的一看就出自丑人之手,是吗?”
白睢:“……”
苗小柔冷笑,大眼睛yīn森森斜斜瞅着他:“合正宫第一丑,是吧?你那些宫女全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我就是丢脸的那个,不如丢到杂役房去洗马桶。”
错了,他大错特错了!
少年“唰”地丢了书,浑身上下挂着两个字耿直赶忙一本正经道:“美人在骨不在皮,你比她们有味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