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酒醒没醒？”霍青问。

汤静娴摇摇头。

霍青笑了声，拍拍手站起来：“那成吧，你继续醉着，我走啦，回头一块撸猫呗？”

“成。”汤静娴蚊子一样应了声，想想，站起来送客人，到门口拉住霍青衣摆，尝试着解释，“我家平时没这么乱的……我……”

“恩，知道。”霍青笑得眼睛弯弯，“汤大小姐的房间一尘不染窗明几净飘着淡淡花香。”

汤静娴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落了把柄在这人手上。

霍青抬手一拍她脑袋：“走了。”

***

第二天，宁言书在医院见着了特地来道歉的汤静娴。

汤静娴并没有忘记自己昨天在桌上最后说了些什么。气归气，可不对还是不对，她攥着手提袋，眼哭肿了用遮瑕膏盖了厚厚一层，只是眼眶里的红消不掉，一下就露馅。她撑起精神打扮过，小高跟鞋，短裙，自己知道，再怎么打扮也比不过总是一件羽绒服的念初。

她远远站着，不敢靠近，事情叫自己办砸了，她不知道宁言书会不会原谅她。

那头，一身白大褂揣着手的男人胸口微微起伏，换了口气，朝汤静娴走去。

汤静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他明明在靠近，可她却觉得他们越来越远。

她低下头，忍住眼泪。

跟上。宁言书对着风说话。

汤静娴赶紧跟在后头，被带着在花园里绕了三圈也还是没说出点什么。宁言书认真琢磨起这件事，跟攻克什么医学难题一样绞尽脑汁。

这是个好女孩，他知道，没心眼，很单纯，喜欢就用尽全力喜欢，与曾经的那个女孩何其相似，可这事儿讲究先来后到，他瞧不起脚踩两只船的，也看不上暧昧个没完的，这世上除了那个人，他没工夫再跟谁耗这个时间。

也不想叫她误会，多了赶他走的理由。

终于，他停下来，问她一个问题——

“小娴，你会因为孩子笨就放弃教她钢琴么？”

这真是一个很恰当的比喻，汤静娴哑口无言。

她当然不会，她是个钢琴老师，以教导孩子们学钢琴为工作，无论是怎样的孩子，只要他有想学的心，只要他不先放弃，那么身为老师，她就绝对不会放弃。

“所以，我不会放弃她，永远。”宁言书淡淡道，目光看得极远。

他说话的语气单调极了，但汤静娴却听出了决心。

“可……”她不自觉地蹙起眉。

“昨天的话。”宁言书冷冷看向汤静娴，“再让我听见一回，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话里带着狠意，汤静娴瞳仁缩了缩，想起她第一次见宁言书的时候，他出车祸撞到脑震荡，在医院里躺着，家里人带着她去探望，那一层病房早被穿黑衣的保镖看守住，进出都有严格的检查，她在病房里看到了那个美丽的阿姨，她被国人称之为女丈夫，她刚出访完五国，带回几项重要协议，她在病床前卸下了一贯的眼里，长发温柔地挽起，随和地拉住她的手，问她：“小娴啊，我太忙了，没人照看你小宁哥不放心，你乖，以后你经常来陪陪他，好不好？”

她偷偷地瞧瞧床上安静睡着的男子，虽然他消瘦得两颊微陷，眉间一丝忧愁，但不可否认，他是她见过最最好看的一个。

她两颊飞起红晕，羞涩地点点头。

来之前，家人已对她说过，他们，以后是要结婚的。

后来他醒了，依旧还是那样沉默，她以为只是普通的交通事故，却听人说，他是上山飙车撞坏的，车撞成了捏扁的铁皮罐头，万幸人没事。那时她对他有了另外的发现，原来，他也有野的时候。

她开始融入他的圈子，与小五几个交好，在女孩面前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意，她想让他们帮帮她，可不管是小五还是可以算得上是自己嫂子的周雨，都没点头。

她不知道他们究竟在等谁，那个人成了一个禁语，不能提起。

南春碎碎念：

小娴在我这儿不是坏女孩~

今天完成八千字，走了走了，明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