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没比陈曦好多少，飞在天上的12个小时他应该片刻都没睡着，眼里布满红丝，先跟宁言书一块去了主治大夫的办公室，听完诊断后捂住了头，半晌没说话。

主治大夫是个日本人，但中文说得很好，见状安慰道：“您的妻子已经没有大碍，手术很及时。”

妻子……

宁言书静静看着魏天，魏天在掌心抹去沁出的潮湿，道了谢，转身去了病房。

他一打开门陈曦就开始扔东西：“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滚出去！”

陈曦此刻不宜这般激动，很容易造成再次血崩，魏天怎么忍心伤害她，快走几步将人抱住，悲伤与仇恨融汇成沧桑一句：“小曦！”

陈曦推开魏天，撇开眼不去瞧他，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你……”魏天苦涩地开口，“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有了就生下来，我可以接受，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你知道吗，你以后……”

“已经知道了。”陈曦望着窗台，上面落着一只麻雀，轻快地跳跃着，无忧无虑。

“为什么这么傻！”

“我在吃药。”陈曦说，她面对魏天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不要了，“齐园吸毒，我担心他有艾滋，所以从事发的72小时起我就开始服用阻断药，这个孩子不能要。”

她说得如此冷静，可魏天是一直陪伴她长大的，见过她哭，见过她笑，见过她肆意的青春，见过她卑微的爱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时的她会有多慌乱，在他的心里，她再怎么伪装不过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她从没有如此狼狈过。

魏天看着她，问：“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齐园吸毒的？”

如果是在约念初见面、设下陷进之前呢？

陈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你觉得呢？”

“不是我觉得，是小二怎么认为。”魏天指出来。

如果宁言书认为陈曦故意将念初推给染有艾滋的齐园，那么……

“是不是都一样了。”陈曦说，“要报仇就让他来。”

魏天飞快地想着弥补的办法，陈曦突然唤了一声：“小天。”

他的脑子僵住，听她又唤了声：“小天，以后别再来了，你回美国去吧，别再来看我，我不值得你这样。”

小麻雀不知道为何那般开心，啾啾啾地哆着玻璃窗，陈曦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一直在利用你，我可以用尽手段利用身边所有的人，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今天才知道，我不是干净的白雪公主，童话我听腻了，我很脏。”

砰！

魏天一直紧紧攥着的拳头砸在门后，是日本很有名的那个静音门，门陷下去一个大洞，巨大的声响惊得小麻雀张翅飞走。

“你闭嘴。”魏天哑声道，他又成了那晚企图将她打醒的魏天。

他听不得她说自己脏。

如果，如果那晚他不是丢下她，而是将她带走呢？

这成了魏天今后的心魔。

南春碎碎念：

其实药流一般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大出血，药流前也必须经过一些检查确定胎囊，成功率也是蛮高的，本情节经过艺术加工，勿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