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姨不肯要,说宁大夫已经结过了,楼下响起一阵跑车轰鸣,引擎发出的巨大声响吵醒了鸡笼里的老母鸡,伸长脖子咯咯咯地叫。阿姨将钱留下,关好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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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奶奶说了两次不去医院,念初在后头抱着她,感觉她过高的体温,如哄小孩一样哄奶奶:“咱去检查一下就回家……很快就回家。”
宁言书从后视镜里瞧了瞧念初,目光很快移回去。
没往急诊走,直接送到了心内病房,夜里值班大夫和宁言书认识,瞧他手里抱着老人赶紧给拉了一张平车,心内病房满了,大夫问:“要不在走廊将就一夜,明儿一早有床空出来先给你安排?”
病房床位不够是常态,骨科也是走廊上睡了一群病号,念初觉得这没什么刚要点头,反正先住下就成,可宁言书却没同意,又把奶奶抱起来,说我们上顶楼,老人家有几十年的高血压,最近血压一直降不下去,近一年一直是在戴副院长那儿瞧病,晚上劳驾您多看顾,这我亲奶奶。
其实宁小二亲奶奶早没了,宁首长打小就没娘,婚后跟秦筝处得像亲mǔ_zǐ。
可他的身份不是人人都知道,一听还以为真是这样,立马开了一连串的检查,交代一番跟着上楼。
顶楼是高干病房,格局跟陆小勇上回住的一模一样,房间很宽敞,床也比较软,老人一躺下就拉住了宁言书的手,没什么力气说话,就睁眼瞧着他。他也有耐心,弯腰说着什么,念初站近了听,听见他道:“咱们做个检查,不能总这样儿,丫头心里牵挂着,她就想您好好儿的。”
说这话的样子真是孝顺,还带着点宁大夫的口气,顶楼小护士都挑得是最漂亮的,专业也过硬,没一会儿就端着盘子进来了,要给老太太抽几管血,另一个给老太太测血压,血压仪捆在过细的上臂,三次有两次没测出来,最后一次好不容易测着了,和之前护工阿姨在家测的差不多,180毫米泵柱。
大夫上来在老人心口压听诊器,然后和宁言书站在走廊里小声交谈几句病情,念初听不懂,也不跟出去, 就陪在奶奶身边。没一会儿宁言书开门进来,把手掌压在念初肩头重重一捏,见她痴痴望着床上老人,心中怜惜,弯下腰环住人吻了吻她侧脸。
两人就这么守了后半夜,天微亮时血检报告出来了,其他的仪器检测要等工作人员八点上班后才能做。药水是先点上了,宁言书掐着时间在早七点给戴院长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
戴副院长一早的门诊,雷打不动八点半准时开始,提前出家门上了顶楼一趟,这时候楼下心内的大夫也在早交接,上早班的大夫拿着病历夹上楼,和戴副院长一块过一遍各项指标,戴副院长又加了几个检查让护士站加号,忙完这一通才下去看门诊。
现在就等护工来带着去做检查,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宁言书垂手站在床尾,一直安安静静的念初突然动起来,提着她的小包要去张罗早餐,宁言书今儿也是一天的班。
他拉住人,摸摸头,在没确诊前他无法保证什么,他对病人一贯的严谨让他无法说出“你放心一定没事”这样的话。
念初却仰头看他,一脸认真:“小宁哥,只要你陪着我我就不怕。”
这是毫无保留的信赖,这是一个女孩的赤诚,这叫宁言书心中溢满难以言说的感情,他当然会陪着她,他怎么会离开她。
南春碎碎念:
写一张先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