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开嘴,都没牙齿了,上下嘴唇往内包着光秃秃的牙龈,满头的白发,穿对襟的衣裳,躺椅缓缓摇着,大狗从念初腿间溜进去,呜呜地趴在老人脚边。
念初扭头对他说:“这我奶奶。”
然后问:“奶奶您吃了没?”
老人点点头,笑着挥挥手,念初哎了声,阖上门。
这是怕自己的不方便和老模样打扰了客人的雅兴。老人家讲究,关小了收音机,隔着一道门几乎听不见了,但念初嘴里还哼着,利索地收拾出一个可以坐的地方,还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毛巾。
她说:“你擦擦,我去做饭。”
宁言书没多问关于老人的事,倒是觉得这样挺好,那个风格迥异的墓碑他一直记着,爹妈没了,好歹还有亲人在身边,难怪这丫头这么拼命。
宁言书擦擦湿乎乎的头发,心想这丫头是个好的。
暖气还没来,念初搬出个老式的取暖器,搁在宁言书脚边,给他烘烘湿衣裳,宁言书经了姑娘允许把沾了水的毛衣脱下晾在一旁,身上只一件圆领衫,一条金属链露出来,不知上头挂了什么。
椅子矮,这人腿又长,弯腰坐下时项链坠从领口滑出来,念初看清了,是个金属牌牌,上面刻着字。
她咦了声:“你戴的这是什么?”
“军牌。”宁言书也不介意告诉她,看她满脸问号,多加了句,“我哥的。”
念初没再问下去,总觉得不应该问。哦了声,用毛巾包住头发就要去做饭,宁言书喊住她:“你去换件衣服。”
说完站起来:“我出去等。”
也只能这样,念初点了下头,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念初同学的不好意思屈指可数,宁言书也挺不自在,出去后兀自吹了声口哨,站了没一会儿门开了,姑娘换了身厚点的衣服,脚边是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大狗。
接下来等吃饭的时间里,宁大夫只能跟大狗眼对眼,这狗对他有敌意,宁爷也不怵丫,观察着这间小房。
真如念初所说,是小,东西还特别多,顶了天的大书架,里头的书都有年头,很多不像是她会看的,墙上还有不少照片,似乎是有作品登了报,被小心地裱起来挂着。
南春碎碎念:
我这是喜欢我家小阿初嗷嗷嗷
今晚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