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一想说自己家孩子也许会被暗害了去总是晦气,连忙道:“你姑母的嫁妆现在可都在咱家,当年老太太最宠爱你大姑母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了她,现在由给了那苏盼琴,她若是去选了秀女,能带走多少,这成箱成箱的好东西岂不是全留给了你。”
程婉婉想着那年苏盼琴刚来的时候,那手上戴着的一对翠玉镯子,水头足的自己在西秀县最大首饰铺子里都没有见过,不由道:“那可是全部给我”
吴氏笑着戳了戳程婉婉的脑门,笑道:“娘就你这一个女儿,自然是好东西全部给你留着。趁着你爹这几日不在家,娘赶快给她报上名去。要不你爹少不得要给他那亲外甥女好好商量起来,兴许以后要我再给她备上一副嫁妆呢。”说着吴氏话锋一转,道:“上个月,那张司户派人来提亲了,他家的小儿子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你可是中意那张文远”
程婉婉听到娘亲说起那张家公子,秀脸一红,就扑到了母亲的怀里,母女二人的自是亲亲密密的说了半夜的话。
西南侧的小院子中,一名穿着褐衣的老嬷嬷推开门匆匆进来,“姑娘,姑娘不是和姑娘说,这夜里看书,对眼睛可不好,姑娘怎么就是不听呢”
只见苏盼琴月白色的中衣外松松披了件秋香的半旧外衫,一头漆黑的长发没有绾起,随意披散在单薄的双肩之上,正拿着一本书靠在桌前看着。
看见乳母崔氏进屋,她放下笔,轻轻甜甜地叫了声:“嬷嬷怎么来了”
苏将军战死程氏殉情后,盼琴的大舅父程立就派人接了苏潜、苏盼琴兄妹来程家住着。崔嬷嬷是母亲程氏的陪嫁,以前也是一直在程家伺候着的,“那吴氏自己的女儿不舍得去送去宫里,到是要送我家琴姐儿去那地方受苦。”
“琴姐儿,不如我们给潜哥儿传个信,看他有没有办法或是我们装病,等着大爷回府,不让那吴氏磋磨了姑娘。”苏潜现在仍然去了那北边从了军,走上了苏家男子一贯走的路,而大舅父程立现在也去临县出了公差。
苏盼琴知道自己是定要去选的,道:“哥哥收到信怕是我都到京城了,再说舅母都给我报上了名,就算舅舅回来也是改不了了。嬷嬷,不要担心,许我也是选不上,十天半月就回来了。”只能安慰孙嬷嬷,让她不要太过担心。
看着愁眉不展的乳母,苏盼琴的心中也起了波澜。这到底是想办法落选好呢,还是远离那书中的女主好
就这样,今夜程府中有好些个人没有睡好,有的兴奋、有的谋算、有的担忧、有的思虑。
五天后的一早,程婉婉早早来把苏盼琴叫到吴氏的院子,来告诉她已经通过府选的“好消息”。
“表姐,明日你可是就要去京里了,东西可是收拾好了。”程婉婉平时没少到苏盼琴这里来顺东西,只是这次想着苏盼琴只能带着个小包袱上京,大姑那整箱整箱的好东西都要要成为自己的了,不由也大方了起来,娇声道:“表姐记得带点东西,做个念想。”
吴氏自然要比程婉婉老练许多,看着容貌标致的外甥女,用慈爱的声音道:“这是舅母的一点心意,银子不多单是应该够你在路上用了。你去了京里,可就一切只能靠自己了,万事要小心。”她说着一顿,“听说这宫里人心黑的很,你又爱写写画画,这些东西能少则少,也不用常常写信回来,到时候落人口舌。”
苏盼琴一听就明白吴氏的意思,她们吞了自己那么多箱的嫁妆,然后就只给自己留下这次上京的路费。并且以后也是不打算管自己了,所以叫自己没事不要写信回来,写了她也是不会管的。
“谢谢舅母,那舅舅、表哥回来就麻烦您替我向他们道别了。这几年,舅舅、舅母你们也是费心了。”
吴氏以为苏盼琴年纪还小,定是不会明白自己的如意算盘,反而还感谢自己,不由心中一乐,连声道:“你和潜哥儿都是我们的亲外甥,照顾你们是应该的。”
苏盼琴不想再听吴氏的虚情假意和程婉婉的洋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