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邢。”懂怀礼也不拘礼,远远看见便打招呼。
邢一鸣闻言立刻站起来拱手道:“董大人,多日不见你风采依旧。”
“哎,老咯,不过你倒还是老样子。”
“哈哈哈哈。”懂怀礼大笑,看的赢姬咋舌不已,懂怀礼也是闻名天下的名士了,没想到名士也会如此开怀大笑,不过想想她便觉得自己的想法幼稚,名士不都是不拘小节的吗?虽然懂怀礼是礼部尚书。
笑完,人也走到赢姬面前,拱手揖礼道:“娘娘,老臣与邢一鸣相识多年,见面有些激动,请娘娘恕罪。”
“董大人哪里话,如今不在宫中,二位大人都不必拘礼。”赢姬含笑接话,脸上尽是宽和。
懂怀礼这些年与赢姬虽接触不频繁,但也比其他朝臣要了解赢姬,也最欣赏赢姬,偶尔会把她当后辈教导两句,如今闻言更是道:“老臣多谢娘娘体恤,那老臣便拉这位老友去闲话两杯?”
“大人请便,本宫瞧着今夜也走不了了。”赢姬笑容满面。
“多谢娘娘。”邢一鸣也拱手揖礼谢恩,他没想到董老头在皇后面前如此得脸。
两人下去,到了懂怀礼营帐,邢一鸣没忍住问:“你与皇后什么关系?”
懂怀礼刮了他一眼,他发现自己失言立刻改道:“我是说,你是不是与皇后达成了什么共识?”
“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皇后在朝中从未结党营私,更不会特意结交朝臣,倒是后宫里那几个妃子不安分。”
邢一鸣点点头,“可我看你与皇后颇为熟稔。”
“皇后是个懂事的,我纯属欣赏她,她跟后宫那两位不同,那两位已经开始结交朝臣为他们儿子铺路了。”懂怀礼颇为不屑,“新朝旧贵族,毛病依旧改不了。”
邢一鸣坐下来听他发牢骚,忍不住插话,“皇后不是没儿子吗?她结交朝臣有什么用?”
“这不怀着吗?怎么没用?只不过她知道分寸,没带当年做公主的旧毛病来,这一点就比那几位好无数倍。”
邢一鸣失笑,指着懂怀礼,“你啊你,还是那么愤世嫉俗。”
“本来就是,新朝才几年?就开始结党营私,这大周朝廷走得早才怪!笑话别人大顺亡了国,人家大顺朝绵延多少年,大周才几年?”
“是是是,咱们不提了好吗?”邢一鸣缴械投降,“你刚来,我跟你分析分析太康形式。”
“你跟我分析什么?要分析也是去找皇后分析,我这次来只是防止有人冒犯皇后,给她撑场面的,我老了,不管那些事。”懂怀礼不客气的道,原本拿出一壶酒,是他私藏的三十年陈酿,听了邢一鸣的话,突然就不想给他喝了。
可惜,邢一鸣已经看见,“你个老货,给我哪来!你以为我没看见你藏了酒,那是从少邙山得来的清酒吧?是不是老山长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