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妃心中爆怒,可顾衡一句话都没说,她自然只得乖乖跪着。
华嫔更是被小宇子请出去跪在门口,其他妃嫔吓得静若寒蝉,皇后……似乎不如以前的和气了。
处置徐家姐妹,赢姬转头看顾衡,“臣妾许久不见皇上,皇上越发珠圆玉润了,气色是好得很。”
话音落下,瞬间,诸妃都懵了,皇后莫不是疯了?竟然如此与皇上说话,她不想好了吗?
顾衡没有发怒,还很诚恳的道:“皇后教训得是。”
“臣妾哪敢教训皇上,臣妾只是替淑妃妹妹难过,刚走两月皇上便要忘了她,连阿圆也不去看。”赢姬的音调充满讽刺。
诸妃心中很不是滋味,皇后讽刺皇上,皇上竟不发怒,若是她们呢?
“朕……”顾衡不知该如何回答。
赢姬却不是不等他,“那日臣妾让皇上守着淑妃,皇上守了吗?”
“朕……与裕国公夫人一起守着。”顾衡道,这是她不敢去看女儿的原因,总觉得那日没制止住裕国公夫人才导致淑妃难产,虽然太医再三肯定淑妃是难产而死,到他止不住要多想。
赢姬听了猛站起来,怒不可止的看着顾衡,“你竟然让她进去!”
火气,她忍很久了,现在全面爆发?。
“公主生下来后,皇子迟迟出不来,医女又说皇子是手先出来,朕担心,就没注意……”顾衡企图辩解。
“我不让她进去,你没看见?”赢姬直接打断他的话,“你瞎吗?”
诸妃:皇后脾气这么大?胆子这么大?
“朕……”
“淑妃是你害死的!”赢姬指着顾衡,“我不想再见到你。”
赢姬说完甩袖而去,留下面面相觑的诸妃和一脸尴尬痛苦的顾衡。
静妃想着皇后如此胆大包天藐视君上,她只要出面安慰,皇上一定记得她的好,是以她轻言软语道:“皇上,皇后太过伤心,以至于失去分寸,毕竟皇后出身大顺皇室,脾气养成再改便有些难,您别生气,龙体要紧。”
顾衡冷冷的看着她,静妃第一次见如此盛怒的顾衡,那双眸子似乎能杀人。
“静妃,你做了什么你心里难道不清楚?还要朕提醒你?皇后如何岂是你能议论的?”
静妃闻言惶恐跪下请罪,“臣妾不敢妄议皇后。”
“你还说不敢,刚刚说皇后脾气大,说皇后有失分寸,皇后有没有失分寸是你能看出来的吗?”顾衡语气里充满了轻蔑。
说完静妃,他视线一一扫过其他嫔妃,“都给朕听好了,藐视皇后,就是藐视朕,是冒犯君威,朕绝不轻饶!那些谣言最好适可而止,朕不是昏君,不要让朕看到那些下三滥的手段,耍下三滥手段只会让朕觉得你们恶心无比!”
说完,他愤怒的甩袖而去。
诸妃心里百味陈杂,难过不已,皇后都指着鼻子说不想见你,也没见你发怒,我们比皇后关心你一百倍,而你却如此对待我们!
什么最痛心,被自己的夫君看做脚下的泥最痛心!
谁不想做手心的宝?可她们不是。
赢姬和顾衡吵一架后,那些谣言便没了,转而传淑妃是被嫡母下的毒手,虽然没有证据,太医也说淑妃确是难产而死,但谁真的信呢?就像之前没人信淑妃不是赢姬害死的一样。
流言传到裕国公府,裕国公彭业听了怒不可制,气势汹汹的去质问妻子,“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裕国公夫人被突然质问,吓一大跳,“国公爷说什么话?妾身怎么听不懂?”
“淑妃,淑妃是不是你做的好事!”彭业瞪眼怒问。
“妾身冤枉!淑妃打小跟在妾身眼前长大,她好妾身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害她?国公爷哪里听来的谣言?竟要如此质问妾身?多年夫妻,妾身是什么样子,难道国公爷不懂吗?”她说得悲凄不已。
彭业冷哼,“年轻那会我是懂你,如今不懂了。”他疲累的丢下话离开。
裕国公夫人目送夫君离开,心里悲苦难堪,如今悔恨夫君觅封侯还来得及吗?
满月宴定在本月十八,因是补办,又是淑妃新丧,赢姬办得很低调,但也很隆重。
在华阳宫办的宫宴,满朝文武携家眷参加,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对礼仪还是很懂的,小公主只是公主,按理说满月宴的规格不应该比皇子大,但赢姬却偏偏如此安排。
徐妃和静妃心里很气,盼着满朝文武说点什么,然而懂怀礼却什么都没说,慢悠悠喝酒,他很欣赏皇后,此次虽越矩了,但他不想驳皇后的面子。
人嘛,是要会变通的,他不是那迂腐的糟老头子。
礼部尚书都没说,其他朝臣自然不愿意卷进后宫的破事来,加之顾衡和赢姬吵架他们也有所耳闻,知道皇后在顾衡心里不一样,何必惹君上不快呢?
再则,小公主也可怜,刚生下来就没了生母和弟弟。
酒过三巡,赢姬举杯道:“淑妃是后宫里最好看,最懂事的女子,可惜福薄缘浅走得早,本宫身为后宫之主,又是公主的嫡母,在这里,本宫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求皇上一个恩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