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自己被困在房地产行业里动弹不得,整整二十年。
前十年他潜心学习,后十年被迫提前接班,力挽狂澜于既倒,让大厦将倾的姚氏重正轨。
表面看那是波澜壮阔,可当他四十岁之际,即便功成名就,每每想却又觉索然无味,颇有种此生虚度之感。
如今既然来了,心中虽有些没底,但即便知道那是龙潭虎穴,总要去闯一闯,斗一斗。
不论成功与失败,但求心中无憾。
论才华,我姚衣或许不如你们。
论智商,你们里面的一些人肯定完爆我无商量。
但我的优势,你们同样不可企及。
十年后那一个个光辉璀璨的名字仿佛一座又一座大山傲立在世界之巅,每个人的履历都散发着刺眼的夺目光芒。
前世姚衣作为一个旁人眼中靠父辈荫蔽而起势的“土老财”,从未能在旁人心中与那些人可相提并论过。
即便那些人没他有钱,可就耐不住别人觉得人家才叫惊才绝艳。
大家都站在一起时,受到的表面恭维与尊敬不相上下,可姚衣却能敏锐的察觉到一些人藏在眼底深处的轻蔑与偏见。
在网民的口中,就连他挨的骂都没有别人高端。
他终究是有些不服的,但人已老,心已沉,不可能人到四十还放下手中的庞大姚氏贸然进入别的领域。
如今却不一样,我还年轻,还有热血与冲动!
男子汉大丈夫,生当执三尺剑,战天下群雄!
他站在尚京最高大楼顶层的云顶餐厅落地玻璃前,俯视大地,如此想道。
下午四点,钱毅如约抵达云顶餐厅。
姚衣起身向他招手。
钱毅背着斜挎公文包快步走过来,略显讶异的说道:“哇,怎么挑这地儿,咱们碰头随便找个茶馆得了呗。这地方喝水好贵。”
姚衣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先前闲逛时刚好从这边过,突然想上来看看景色。没事,他们贵有贵的道理嘛。钱哥你看,从这边看下去,是不是有种一览众山小之感。”
钱毅先是一愣,摇头苦笑,“我先说要一战成名时你还让我冷静呢,其实你比我还狂,只是面上没表现出来。”
姚衣没否认,只点头,“人无恒志不立大事,人无心气不成大业。正如钱哥你之前所说,我们想改变时代,想让学英语这件事难度等级下降一个级别。既然我们要做这么大的事,当然得有自信,先说服了自己,才能在里说服读者。”
钱毅一愣,心中却已有些打鼓。
他觉得姚衣不会无的放矢,这是在为等会谈合同打铺垫。
那边服务员过来笑眯眯的问钱毅要点些什么。
钱毅习惯性的抬手,“一杯素茶。”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这里没有素茶。”
姚衣在旁边接过话茬,“金骏眉。”
“好的先生,一杯金骏眉。”
等服务员走了,钱毅实在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红茶?”
姚衣笑,“之前我们打电话时,钱哥你喝过好几口水,但你几乎每次喝水之前都会吹两口气,并且你还加过一次水。红茶要热喝,并且最好用宽口杯。你吹杯子时吐的气很重,所以你用的应该是宽口杯。我推测钱哥你喜欢红茶的概率高些。”
“你牛!”
钱毅突然有种感觉,自己今天谈判怕得被姚衣按在地上锤。
之前只是在饭桌上简单的沟通,今天钱毅才知道,这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年轻人,竟超乎想象的强势,更有极强的掌控欲。
他突然有点好奇,那个恶心姚衣一顿的尚京教育总编马志进头会不会倒霉?
他摸出诺记5800,把手机搭在大腿上,打开因为忙碌而两天没开的组内工作qq群,斜眼往下瞟去。
他手下最八卦的小弟刚发了条消息。
嗯?!
“据可靠情报,隔壁社的饥渴马进医院了,给人打断好几根骨头。”
尚京教育其实不在尚京文艺的隔壁,两个社的办公楼距离很远,但尚京文艺的人一般都这么称呼日常抢食的尚京教育为隔壁社。
至于饥渴马,不用说,就是在业内臭名昭著的马志进本人没跑了。
钱毅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我可能看花眼了,或许是我打开群的方式不对,我重开一次。
妈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