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殿下一早就知道另外一个人是我了?”
“应该是。”沈川也跟着苦笑,“我也是梦到这件事才突然反应过来的,殿下特意来府上看剑本来就有点不合常理,还特意提了这件事,怎么看都太巧了吧?”
确实太巧了,倒是她大意了。
沈晚暗暗反省了下,又想起刚才沈川说的话:“那殿下问你的问题是什么?”
沈川骤然一愣,心虚之下整个人都快僵了。他自然没忘陆湛问的问题,更没忘记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当时不知内情他倒是觉得没什么毛病,眼下再看沈川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傻了。
见沈晚还眼巴巴等着他的回答,沈川默默往后坐了坐,小声问了个最关键的问题:“晚晚,你当时在护国寺祈福的时候是不是和柳沐遇见过?而后又特意去向僧人问了路,说想去竹林走走?”
沈晚嘴角一抿,没想到陆湛居然连这个都查出来了,心虚复杂地地点了点头。
沈川轻咳一声,压下心虚小声道:“那你就不能怪大哥了……你这行为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多想,再加上京中的贵女几乎全都倾慕雍王殿下,我当时也不知道那救殿下的人是你,便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人是倾慕殿下,不想给殿下留下挟恩以报的坏印象……”
沈晚痛苦地闭了闭眼:“所以你向殿下说了?”
沈川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悄悄往门边移,直到扒住门框觉得心安了,沈川才用一副夸赞讨好的语气道:“不愧是我妹妹,晚晚可真聪明。”
沈晚一时间都生出了种大义灭亲的冲动,又被她硬生生给压了下去。
她就说陆湛怎么会突然给她送医女,敢情一方面是认出了她是救了他的人,一方面是因为沈川在这里拖后腿。沈晚几乎都能想象到陆湛听了沈川的话以后脑补出了多少东西,她先前还在那里怪木苏和荷白,却没发现眼前这一脸正直、浑身冒着憨傻气息的人才是罪魁祸首。
沈晚磨了磨牙,索性就趁着这个机会问个清楚:“那哥你之前和我说最好不要轻易动用荷白,这是你想到的还是别人提醒你的?”
沈川倒是没想到沈晚不但没发火,反而还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当即有点呆,顿了顿才道:“我哪能想到啊?这事儿还是闲聊的时候,一位同僚和我说的。”
这答案倒是在预料之中,但沈川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过于理直气壮,沈晚硬生生被气笑了:“那你就不好奇他是从哪里听说的?”
沈川却没当回事:“这事儿也不是秘密,说不定就在哪里听说了呢。”
沈晚:“……”
她缓了片刻才找回思绪,耐着性子道:“所以你就思虑周详地去买了个医女,恰好遇到木苏,觉得她身世可怜,就将她买了对吧?”
沈川美滋滋地点了头,才注意到沈晚一脸恨铁不成钢加咬牙切齿的复杂神情,莫名有点心虚的,他小声问道:“怎么了?”
沈晚将大义灭亲的冲动再次生生压下,艰难地摇了摇头:“没事,你可以走了。”
“不急,正好我今天休沐,想和你多说几句。”确定了沈晚曾救过陆湛,沈川心里安定了许多,这才记起来正事,语重心长地叮嘱道:“晚晚,殿下亲自向陛下请求赐婚说明了对你的爱重,这是好事……但现在来看,殿下说不定有感动之下偿还恩情的打算在,等你真的嫁进王府,断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肆意胡闹了。”
皱眉听完他的话,两个人静默对视半晌,沈晚才同样语气诚恳地劝诫道:“哥……没事少听点说书人讲的故事,也少看点话本,都是骗人的,我都不信,也就只能骗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