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小时过去,整个山洞中珍惜的药材被穆芣苡收进空间大半,某一刻欲要再弯腰继续之际,猛地停下动作,抬眸朝洞口处看去,罢了与同样停下的楚逸对视一眼。
一个闪身,楚逸便揽着她的腰跃地而起,同时穆芣苡默契的手一挥收回夜明珠。
黑暗中两人落到某处岩石间隙中。
空间很小,又被楚逸一手紧扣着腰,穆芣苡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适才紧急,二人都没怎么注意,眼下在这安静的山洞中,除了近旁的滴水声,就只余彼此的心跳。
“砰砰砰……”不知是谁的心跳越来越快,在这安静的环境之下尤其清晰。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在这种时候人的感知会无限的放大,在某一刻,穆芣苡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向来紧绷的神经便不由放松下来。
软软靠在他怀中。
感受她的变化,楚逸先是僵了一僵,而后不知是四周太安静还是其他,懒懒往身后的岩石靠去,同时扣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
脚步声渐近时,穆芣苡埋头在楚逸怀里低声闷闷问:“你说来的会是什么人?”
“不必担心。”
穆芣苡从他怀里抬起头,在黑暗中看他,“我没担心,就是好奇。”
因着她半仰起头的动作,双手皆贴在他胸口,彼时楚逸的心跳似是都停了一停,遂便跳得越来越快。
他不知道心脏跳动得如此快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二十多年来,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像个活人。
“不过也没事,左右阵法已毁,不管是谁都再奈何不得你。”
穆芣苡顾自说着,却不知楚逸此时心中有多惊异复杂。
楚逸是何等头脑,她此行既是为毁这个阵法,又说了如此一番话,他自一下便明白她此是为着他而来。
扣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
与此同时,几道脚步声渐近,还伴着一道微弱的火光。
担心会被发现,穆芣苡又往楚逸怀里贴得紧些。
恰是听到一道声音传来:“看样子,楚二少的算盘是要落空了。”
楚枭将手中聚出的火团往半空一扔,火团便立于半空之上。回头冷冷看武重夕,嗤笑,“武帮主如此幸灾乐祸,不得不让本少怀疑武帮主突然同意与本少合作的用心。”
“用心?莫不是楚二少还以为本主这番实则是为着你们楚家的冷面神打探情报来的不成?”武重夕笑问。
“武帮主的心思,本少又如何能猜到?本少只盼武帮主确实诚心合作,若非如此,便别怪本少不讲情面!”
武重夕脸上懒散的笑意收了收,取而代之的是邪肆,“怎么?楚二少这是在威胁本主?”
“便是本主当真别有用心,楚二少又能耐本主何?楚二少莫不是以为算计过你们楚家那位冷面神一场,便能与其相提并论不成?在本主眼里,在你们这个地界,也就楚逸勉强能看,至于楚二少你嘛,呵!”
“武重夕,你!”
武重夕冷笑一声,抬手便是一道无形的力道挥过去,楚枭未及反应,倒退几步,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阴沉看着他,“武帮主这是什么意思?”
“楚二少瞧着也不像傻的,连翻脸都看不懂?”
楚枭方才记起,武重夕这个人除却有一个心狠手辣的名声,在圈内还是出了名的反复无常。上一刻可以与人亲如手足,下一秒便能一挥手取人性命。且若他疯狂起来,没有什么是他不敢为的,也正因此,极少有人会愿意去得罪他。
“本主愿意与你合作一回,不过是觉着你这个法子对付楚逸尚可一看,如今既是没了筹码,以为本主会继续与你耗着?凭你也敢质疑本主,难道本主看起来很像个做事不求回报的好人?”
无往不利,从来就是他们这种人的行事准则。
武重夕看向温泉池中被毁了的阵眼。就连冰灵果都不见了踪迹,淡淡挑眉,“只是楚二少难道就不好奇是什么人竟有此能耐毁了这上古遗留下来的杀阵?楚二少既是知晓这阵法的存在,当也明白废掉它绝非易事,在这华夏之中,楚二少以为还有谁能有如此本事?”
楚枭闻言,拧眉看着被毁去的阵眼,“你的意思是说,此是本少那大哥所为?”
武重夕明里不置可否,心中却隐着少许惊异与好奇。
楚枭看他这副模样,冷沉笑道:“难道武帮主没听说本少那位大哥不日前尚九死一生?如今他便是侥幸捡回一条命,也已是半废之人。若是从前,这阵法由他所毁本少还能信,可是如今……”就那块寒冰石的碎裂程度,便是全盛时期的楚逸都难以做到,更况现在,还别说顺利将冰灵果取走。
只如果不是楚逸,又会是何人?在华夏这个地界,若当真有这般高手他必不会不知。
双眼一眯,难道是近日里突然出现的玄医门新任门主?除玄医门这位神秘的新门主外,他想不到谁还能有这样的能耐而他却不知晓的。
若当真如此,这位玄医门新任门主是敌,还是友?
“你的意思是说,楚逸如今是身上尚有伤未愈?”
“不是有伤,是重伤!武帮主觉得,半个小时内失掉所有修为的人,突然遇到直升机爆炸,结果会如何?”说这话时,楚枭脸上除却阴冷还有得意。
武重夕略有心惊,想不到这楚枭真能算计到楚逸。说来这世间他稍微当作对手看待的,也就楚逸这一个人而已。
或许,从前是他小觑了楚枭。
“竟让楚逸失掉修为半小时,楚二少真是深藏不露。只不知,楚二少用的是何种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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